2015年12月24日 星期四

她慢慢的已經變成大人


文/楊微屏


她說,帶了吉他、箱子鼔、大包小包的行李,要和眾學生記者一起搭巴士頗有難度。

誰叫她是我的孩子,只好特地請假跨州載她入營。最重要的是,珍惜一路上可以共處的時間。

路上談起母女間一度緊繃的關係,但最近因為母女間各有調整好像有改善,這樣子攤開心事來講,做媽媽的就覺得開心了。

到達她要去的地方,她和同行的朋友一起去打點入營的情況,我自動請纓幫忙她們看顧行李。過後,一群學生記者陸續到來,我抬起頭隨便亂指說:“你們的營長在那邊忙吧!”

看見一大票人都來了,打個電話跟她說我要走了,卻看見她出現在眼前,彼此揮揮手後,離開她。

然後,去了我最喜歡的咖啡館,看書累了,就抬頭看海。

在她17歲半的午後,坐在海邊的咖啡館,重讀龍應台和當年她18歲的兒子安德烈一起合著的《親愛的安德烈》,字字句句都仿佛看到我們這些日子親子溝通的剪影。

原來,很多個家庭里的青少年孩子,到了十七、八歲時,都幾乎都會變成這樣子,尤其是有想法的孩子,更是深不可測。就像安德烈,就像她這樣,彷彿關起心中的一扇門,把問題和心事留給他們自己,把耳機塞到耳里,在一個人聽的音樂里尋求寂靜,而父母只能在旁邊,走不進去。朋友佔據了重要的人生,但求父母放手讓他們自己走自己的路。

愛不是理所當然。

也許就像安德烈說的: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他是一個完全獨立于你的“別人”。

我要記得,她慢慢的已經變成大人。

2015年12月23日 星期三

終點是另一個起點


文/鄭翊

一年又到了盡頭,有感而發。

兩年的學記生涯正式走到尾聲,在領到學記畢業證書的那刻,我只覺劃去了中學行事歷上的又一條項目。結束了學記任期,等同於結束了學習者的角色,可在與學哥聊天後,才突然驚覺這將是我指導者身份的開始。從在學習寫稿辦活動,變成在學弟妹寫稿辦活動時提出建議。

如同大家相信的輪迴,一條生命的逝去,注定另一條生命的誕生。有時候終點就是另一個起點,結束意味著另一項事物的開始。

打些比方,冬天的結束代表春天的來臨;離開旅途中逗留的地方等於新一輪旅程的起始;戀情的結束,也意味着荷包重新充裕的開始。

或許如果凡事都換個角度樂觀看待,我們可以活得更輕鬆——不把焦點聚在無法復原的結束,而是要珍惜當下正在開始、進行的一切。

雖然我的中學生涯目前的終點起點交替,都是一項功課項目的結束,代表投入另一項活動的籌備開端。大人感嘆人生無奈,我也感嘆中學生無力。今年結束了高二亂七八糟的生涯,明年即將踏入高壓衝刺的高三生活。我正告別許多身邊的舊事物,也準備迎接未知的挑戰。

現下正離我而去的人事物,固然是令人迷茫的終點,但換個角度思考,未來還沒發生的一切起點,都是值得期待的白日夢。

是否每一個終點背面,都是一個起點?是否每一段挫折之後,都是一段東山再起的前奏?是否所有的結束,都是為了所有的新起始?我想,若相信答案是一個’是‘,那麼面對一切變化更移,我會比較容易走出陰影,重新找到方向定位。

對了,說那麼多廢話,最後一段總結才是重點。結束專欄,意味着我絞盡腦汁準時交稿生活的結束,也意味着我沒有稿費進賬、消遣玩樂基金匱乏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再見各位,別太想我。

2015年12月10日 星期四

如何在愛里面,放手


文/楊微屏


剛剛考到駕照的女兒和朋友到島上遊玩,我想到的是她可能會租車,有一些掛慮。

她說是朋友媽媽接載,聲稱不會駕車。其實叮囑她不要駕車,主要想到的是新手載著別人家的孩子,有甚麼事會難以交代。

她旅遊回來後,我再試探,她承認了租車駕車走山路,並且保証她駕車技術穩健。

我笑說,那你這期的專欄就寫開車心情吧,她笑說:給你知道了,那我就可以寫了。

讀完她分享的文章,我有感而發:“你絕對是我的女兒!”

其實,我本來就猜到她一定會在島上駕車,不可能會乖乖坐在副座後座。

當我像她這樣十七、八歲的年齡時,爸爸媽媽特別叮囑我不要做的事情,我一定會特地去做。

記得當年考完大馬教育文憑後,父親讓我和一名世交朋友的女兒一起隨旅行團到泰國旅行,出門前父親一再叮囑完全不諳水性的我,不可以玩海邊降落傘,也不可以玩主題公園里的“海盜船”,並描繪那是多麼可怕的經驗。

我一再答應說好。

回來後,父親問起海邊降落傘和海盜船,我說我都玩了,而且連海上摩哆也一併玩了。

父親無奈的笑著搖頭說:這個孩子!

這就是孩子們的叛逆特性,才會有“初生之犢不怕虎”之說,而很多爸爸媽媽都重演我的情況,自己在青少年時甚麼都去試、甚麼都之闖,完全不會顧慮任何後果,更不解父母的擔憂,然而到了自己有朝一日變成父母親時,卻可能會對自己的孩子有所擔憂。

其實,擔憂背後都只是因為愛。

但是,成長後的孩子,終究都會在父母看不見的情況下,走自己要走的路。

在孩子不在的那幾天,遇見一名負責青少年教育中心的負責人,談起成長孩子中的行為和言談舉止,她分享了本身的經歷,道出在青少年教育中心的孩子們,存在的更複雜棘手問題。

相形下,我家里的孩子,其實並沒有太大問題,或許我只有一個孩子,把太多專注聚集在她身上,反而這樣的愛造成了她的負擔。

所以,當她回來告訴我駕車的事情時,我也彷彿看見那個回來告訴爸爸,已經玩了種種危險遊戲的當年的我。

我在學習,如何在愛里面,放手。

2015年12月9日 星期三

逃到海的那一邊


文/鄭翊

有時候會覺得日常生活中每一件瑣事,都熔鍊成一條鎖鏈,禁錮着自己無法自如呼吸。

這個長假并沒有讓我覺得輕松,反而肩頭沉甸甸的。手上握着一場營隊的操縱杆、還得分心開始參与明年學校活動的一些策划,私人的負面情緒源源不絕,几乎快讓我窒息。

看着某些同齡人喊着假期無所事事,我會覺得不爽,因為我也想要無所事事。我試着加快步伐,想要早點把手頭上的日程赶完,換得多一些喘息的時間。

因為太累了,所以我決定當三天的懦夫,逃。我越過海浪逃到了蘭卡威。

第一次自己策划旅行,我其實找回了一丁點小快樂。訂民宿、租車子,捎上三個學妹,在島嶼上隨意行走,暫時逃脫背后的壓力不快。

作為一個剛領到P牌的菜鳥車手,我挺享受駕着一輛小轎車,在島嶼公路上奔駛的感覺。我保證我真的有安全駕駛,沒有超速沒有違規,超級無敵遵守交通規則。

有一段時間我甚至不在意目的地是哪里,任由學妹們吱吱喳喳討論要去哪里,根据Waze的指示不斷向前行駛。我只是想駕車。掌握方向盤,任路邊的樹木一顆顆掠過去的感覺,真的很愜意。我覺得好像重新在生活中找回了掌控方向的能力,不再迷失在無盡的壓力里。

在蘭卡威我做得最多的事,是看海。民宿就在海邊,連續兩個早晨,我七點爬起來,跑到正對海面的陽台上坐着,伴着海浪聲和陽光晨讀,看完了一本小說。下午去海邊,看學妹玩水,踩着細沙,什么也不做,只是站着眺望海,用眼睛記錄宁靜一刻。晚上回到民宿,我帶着兩瓶啤酒,爬到海邊岸岩上坐着喝完才去睡覺。

請放心,我不是在推廣本地旅游。我并沒有像觀光客一樣到處拍照,沒有刻意計划要去那個景點,只是很隨性地和朋友到處游走,享受离家的片刻安宁。

在蘭卡威裝大人的生活,我做了一點點家長平時不會允許的事(對不起老媽但是我真的很乖沒有闖禍)。雖然三天兩夜后,終究要回到現實繼續原有的軌蹟生活,但我重新找到了久違的輕松、平靜。

我喜歡的一部英劇《神秘博士》,其中主角博士曾說:“我總是在逃。”或許在無法面對的時候,我們都需要逃。逃离久居的牢籠、逃离疲累的原因。逃不是懦弱,只是尋找一個喘息的空間,調整呼吸,再重新出發衝刺。

我短暫的落跑生涯結束,重新投入忙碌的假期,耶。

2015年11月26日 星期四

海納百川可容下獨中?


文/楊微屏

獨中不獲政府制度化撥款,一直是受爭議的話題,華社衡量一個執政者開不開明,似乎這也是其中一個指標。

上周挑燈舉行的吉打州立法議會,吉打大臣慕克力不否認他初上任時,確實曾用“政治方式”回應對獨中的撥款課題,即誰支持國陣就會根據能力來撥款,而今他直言大選後在上述特定選區,確實看見支持國陣的華裔選票率低,這歸咎於行動黨唆擺選民“不撥款就沒有選票”的後果,雖然行動黨否認了這個指責。

慕克力以獨中的名堂有“私立”(Sekolah Persendirian)字眼,詮釋為獨中本來就是私營的學校,現今反而卻是要求政府來資助於理不合,他以吉州明年度財政預算案財務拮据為由,不會制度化撥款給獨中。

獨中撥款課題,一直存在,而董總前領導層曾經“破格”,做不到“關心政治但超越政治”,其實為獨中和華教向政府爭取權益的路途,埋下了危機伏筆。

大馬華教尤其獨中教育,本來就是走得不容易,歷史背景讓獨中至今得以保持自成一格苦苦捍衛的教學制度和母語媒介,比較起周邊一些國家如印尼、泰國和新加坡,捫心自問其實大馬還是幸運的,不是一定要用負面的鋒利刀尖去否決這存在的事實。

在爭取被政府承認統考和制度化撥款方面, 幾十年來獨中仍無法獲政府接納,如果以獨中名堂中的私立字眼來詮釋,大馬政府在理上或許是贏了,但是如果以根據時勢需求的教育宏觀角度,大馬政府卻把這一切框在政治因素和民族教育的小圈圈里,不能海納百川的以開放的心,去接受不同教育制度培育人才資源展現的百花齊放、相輔相成及互惠互利的局面。

在吉打州,說實在的,這兩年州內獨中並非分文未獲慕克力領導的吉州政府撥款,確實如吉打州華人事務委員會行政議員梁榮光所言,州內獨中通過舉辦文化活動或特定活動,可向該部門申請撥款,並且已批下給3所獨中的撥款有9萬多令吉。

獨中一直是仰賴董事會和華社的捐獻維持經費,獲政府制度化撥款是減輕負擔的支援。

回頭看以伊斯蘭黨主導的民聯執政吉打州時,有三度撥款給州內3所獨中,當時的民聯大臣已故丹斯里阿茲然其實也表明不會制度化撥款,但會根據財務能力資助,可喜的是連續3年是看見每所獨中獲得的撥款是逐年增加,2009年撥款給吉州3所獨中各5萬令吉,2010 及2011年則6萬令吉, 2012年7萬令吉。

在很多國家,財政預算案中教育撥款佔很高,因為開明的政府都會了解教育是培養人才資源的籌碼。在吉打州小小的一個州屬,教育的宏觀價值,也同樣是大家希望該考量在財務的預算中。

2015年11月25日 星期三

許我一個沒有殺戮的年代



文/鄭翊

我小的時候,曾經覺得戰爭是一場遠古的夢。太平盛世,我們永遠不會再遇到戰亂。

小時看着連續劇里古代戰場的殺伐,心里總是幻想自己金戈鐵馬、馳騁沙場。如今,刀劍駿馬消失了,進化成了炸彈、機槍、坦克車。長大了的我,也從戲劇中對戰爭的美化清醒過來。

我上學、讀了歷史后,曾為一戰二戰的傷亡愕然惋惜。我不想要親身經歷戰爭的慘烈。

日前恐怖分子連串襲擊,大約也讓很多人開始恐慌起來。老媽出門前還認真交代了一下身后事,說是搞不好她這一去就不小心被炸一炸挂掉了(當然,她平安回來了,還能活着罵我沒幫忙折衣服)。

各國軍力紛紛加強捍衛領土、對抗恐怖分子。黑客組織“匿名者”也集結了网絡力量,致力打擊恐怖分子利用网絡傳播信息的管道。飛彈复仇式地砸下,我們卻期望着轟轟聲能夠盡快逝去,不要再響起。

有時我真的不明白,恐怖分子的目的何在。奪去別人性命的同時,也毀滅自己的生活,這樣無止盡的傷亡到底有什么意義?万年進化得來如今的文明,為什么不能滿足他們?大家在法紀下自由生活于文明都市中,有什么不好?為什么要讓婦孺老幼哭泣?為什么要奪去那么多無辜的生命?

我的疑問,是否無解?

我承認看了發生在世界各地的新聞,我會害怕。害怕哪一天突然就輪到我們的土地燃燒起來,害怕哪一天就失去現在僅有的生活。

怀念小時老媽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安宁的國家,不會有天災不會有戰爭,然后我安心睡去。然而,越長大,越背离小時的憧憬,越發現這整個世界并不是童話,戰爭的陰影從來沒有离去,一直潛伏。

巴黎襲擊是全球的一塊心傷。巴黎鐵塔的燈暗了下去,全世界的燈火卻燃了起來。我想,或許能夠掐滅戰火的,正是我們渴望安宁的一顆顆心。

這個世界太多紛爭,我虔誠希望這一切赶快過去,即使不能還我小時憧憬的太平盛世,也許我一個沒有殺戮的年代。

2015年10月29日 星期四

裁縫的“金剪刀”


文/楊微屏

在馬來西亞第十四屆全國西裝裁剪公開賽中,來自全馬各地的杰出裁縫師進行“金剪刀”爭霸賽,限定5小時內在現場各出奇招,為模特兒量身訂造並裁剪縫制出一套西裝。

一起采訪的同行奇怪的問,為何大會選一個大肚腩的男士,當現場比賽裁剪的模特兒,而不選一個身材好的呢?

我覺得,選好身材的模特兒就沒有裁剪難度,身材奇異的模特兒才能考驗挑戰裁縫師的功力,巧手縫制出的衣服能修飾掩蓋模特兒身材的不足,才是高招。片刻司仪在台上剛好詢問評判為何選大肚腩模特兒,聽見台上來自台灣的評判說的原因,就和我的看法一樣時,同行笑言我果然不愧是裁縫師的女兒。

在這個節目中,現場展示一套套西裝、縫紉機、針線和布料,這和我童年時每天在父親的裁縫店里看到的情景,以及家里的繨衣女工們在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然後,我一直想起曾是很有天份的裁縫師爸爸,當年和媽媽一起在縫業學藝後相識相愛,然後有了我們。然後想到祖父和外公、伯伯叔叔姑姑還有舅舅們都曾從事裁縫業,可是到了我們這一代中,表兄弟姐妹和堂兄弟姐妹中,現在竟然只剩下一個堂弟是裁縫業中的繼承人。

後來,訪問贏得“金剪刀”冠軍的66歲得主李富強時,他述說年少十多歲時先向其父學習裁縫基本知識,過後就外出拜師學藝,然後和同是從事縫業的另一半結婚一起打天下,累積經驗就變成今日沒有難不到他的身材的“金剪刀”。

其實,這和我爸爸的故事很像,然後發現很多同行的父親其實也是裁縫師,感覺上好像在那個年代的年輕人,要尋求一門找生計的手藝,就是學裁縫謀生。

通過這項盛大賽會,來自台灣、新加坡和世界總會的裁縫師分享經驗時,道出裁縫業如今也不是沒落的夕陽行業,反而現場參賽者有90%是時尚的年輕裁縫師,甚至於在歐洲、台灣等國家,裁縫師的定位已演變成時尚設計師,走向高檔行業的路線。

國內外的技職學院,都有提供縫紉手藝,這絕對是一個永續發展潛能高的行業。尤其目前全球大學生過盛覓職不易的情況中,掌握一門技職和手藝才是王道。

當年,爸爸在裁縫店用剪刀裁剪衣服和西裝時,看見還在唸小學的我寫出一篇篇文章時,就會獎賞我一些零用錢,然後疼惜的拉起我的手指說:“這是拿筆的手哦!”。

結果,拿筆的手不懂拿剪刀針線。早知道當年我不當記者,向爸爸偷師去。

2015年10月28日 星期三

古時江南煙雨今日霾



文/鄭翊

古時江南煙雨飄搖,寫意之极;今日大馬煙霾,別有一番朦朧美。

煙霾已經襲卷我國將近一個月,仰首望天都是一大片灰。久久降一次雨,也不過帶來一兩天的清新,煙霾隨即又卷土重來。

我鼻子從小特別敏感,近日煙霾來襲后,更是每天起碼消耗一包紙巾來堵住洪水。我對同學戲言,等哪天我早上起來不打噴嚏了,就是煙霾退去的那一天。

看見鄰國大言說道,我國已經享受十一個月來自他國的新鮮空氣,忍受一個月的煙霾沒什么大不了。我一介小民,身為受害者之一,鼻孔里還塞着皺巴巴的紙巾,看了都不禁動氣,网民更是罵翻天。

但是,即使在這樣煙霧彌漫的日子,我所居住的住宅區,竟有人還有閒情逸致,在操場邊公開焚燒垃圾。這邊廂斥責鄰國燒芭害人害己,那邊廂我們的人卻在為這漫天風塵再添几分濃郁,其實還蠻諷刺的。

常看到有人持着電子煙在公共場所吞云吐霧,我總有些不舒服。
前日白天我在某麻麻檔吃印度煎餅,前后方的顧客卻自顧自噴煙,完全不理他人感受,二手煙的味道讓我食欲全無。尤其在煙霾天,我好奇那些人在煙里吐霧,不覺得有問題嗎?

換句話,我們現在會因他國燒芭禍害我們的空氣而生氣,那么露天燒垃圾、公共場所吸煙的人,從來沒有意識過自己也是在為空氣污染作出貢獻嗎?

鄰國燒芭不是第一次,該國今也已承諾將加強法制禁止燒芭開拓。他們的法我們治不得,但起碼,從自己做起,戒煙很難但是麻煩在沒人的地方慢慢噴,你愿意燒垃圾就在自己家里燒別出來熏別人。

伸手不見五指的煙霾天不知還要過多久,雖然學校平白賺了几天假期,但煙霾帶來的危害還是不可磨滅。獨中統考生在煙霾天仍然每天必須應考,現在SPM考試又即將來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們還需堅持,少出門多喝水,照顧身体。

我家离市區遠,以往夜間抬頭總能見到星星,現在卻只是一片灰蒙蒙。我想念那片雖然只有寥寥几顆明星的夜空。

2015年10月14日 星期三

人生需要掌聲


文/鄭翊

如果,你是一個站在百老匯大舞台上的演員,在精彩的演繹之後,你最渴望甚麼?是掌聲。

人生就像一個大舞台,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主角,我們拼盡全力上演一出出戲,為的是甚麼?或許,就只是掌聲。

人生需要掌聲,凝聚前進的動力。還記得你嬰兒學步,邁出搖搖晃晃的第一步後,父母欣喜為你拍掌的那瞬嗎?父母的鼓勵,永遠是推動孩子進步的功臣。我們邁出第二、第三步,在成長過程中不斷追求成就,希望做好每一件事情,只為了換取父母、師長的掌聲。我們總是為了一點掌聲,卯起勁往前沖,因為掌聲是一種肯定,給了我們努力的理由。

人生需要掌聲,撫平內心深處的不安。你我總是在努力生活之餘,偶爾質疑自己,這樣到底有甚麼價值?有甚麼意義?我曾迷茫,自己似乎沒有所謂的音樂天賦,那麼我執著地學吉他,究竟有無意義?問題盤旋許久,直至我第一次受命于師上台演出,曲終那刻台下掌聲響起,我忽然豁然開朗,天賦並不重要,我不要成為世界最強的吉他手,我渴望的只不過是與我共鳴的聽眾給予的掌聲,我想用音樂分享感受,僅此而已。那一刻的掌聲,讓我肯定了自己的價值。

人生需要掌聲,驅散旅途中的孤獨,梵谷是一個著名的畫家,但他生前創作無數,卻總是被世俗冷眼相待。在他痛苦地鬱鬱而終後,鉅作才驀然出世艷驚四座。人生漫漫長路,有時一個人的奮鬥會很孤獨,或許當時若有一個人願意賞識梵谷,給他哪怕一點掌聲,這位才華洋溢的畫家便不會落寞結束自己的生命。

掌聲,可以驅散孤軍作戰為一個人帶來的寒冷,好比計算機發明者阿蘭圖靈,他執著地一個人研究當時看起來完全不可能的發明,是他的幾位同伴給予的鼓勵使他沒有背負著否定的眼光崩潰,最終成功了。或許偶爾給予身邊努力的人一點掌聲,就足以讓頹廢的心靈為之一振。

人生需要掌聲,鞏固一顆堅強的信心,掌聲是對努力的肯定,我們在掌聲中積累一點一滴的信心,成長為一個強大的自己。我們知道肯德基先生嘗試了上千次才弄成今天全球連鎖的快餐店,但有多少人能像他一樣有著無數的失敗一步步走下去?我們不是名人偉人,我們有人的陋性,會心灰意冷、會絕望、會放棄。我們在普通生活中之所以如魚得水,是因為有身邊人小小的掌聲在肯定著我們作為小人物的價值。哪怕一丁點稱贊,一小句肯定,都能建立我們的信心。

若有誰不屑地說他不需掌聲,往往那人內心深處最渴望掌聲,誰不需要掌聲呢?我們一生努力讓自己光彩奪目,詮釋完美的獨角戲,若沒有掌聲來欣賞我們的美麗,那又有甚麼精彩可言?我們不需要奧斯卡或格萊美那般隆重,但我們需要掌聲來陪伴我們的奮鬥結果。

人生需要掌聲,因為即便落幕之後,唯有掌聲在記憶里餘音環繞,伴隨著那一刻你的喜悅與驕傲永遠留存。

2015年9月30日 星期三

大腦打鼓又如何

文/鄭翊

最近在練架子鼓時遇上了瓶頸,明明能唱譜、在腦海中模擬出拍子,可手腳打出來的節奏就是差了那么一點點感覺。

老師看得出問題,他說,要專心、勤練,要讓自己抓住感覺,平衡協調手腳打出准确的節奏。

就像,我們是身体的主宰,掌控着四肢去擊打鼓拍。

也許這個道理也和當一個領導人差不多。我近日重擔壓身,同時肩負校內社團活動主席、以及校外大型營隊的統籌人,所以有所感悟。

當將軍并不是要打前鋒的,那會很容易身先士卒而戰死沙場。一個英明的將軍,是知人善用,協調手上的人力資源,調配分派合适的工作,讓一場仗在死傷最少的情況下獲得最大胜利。

以前剛剛成長起來,被推上領導位置時,總是一股腦向前衝,覺得自己應該有責任扛下來,什么都攬上身,搞到活動結束時自己也精疲力竭。后來几次經驗,學乖了、開始懶惰衝了,轉而抓到當老大的精髓:叫別人做。

好啦,開玩笑的。就像打鼓一樣,我當然不能用腦去打鼓,但我用腦子去協調左手右手揮舞鼓棒、命令左腳右腳踩踏正确的拍子。

當你要做一件無法一己之力完成的事時,就別异想天開覺得自己是超人可以解決一切。把工作分配給合适的人,才是最快的捷徑。

對于不同的人有不同方法,有些人需要催才有動力干活,有些人被催一催會發狂,有些人不需要你開口都會把事情整得妥妥當當。當老大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該怎么和你的隊友相處,怎么把隊伍效率發揮到最高。當我搞清楚我哪只手腳該落在哪個鼓點,我才能順利打完一首曲子。

練鼓時,手腳不協調就想辦法把它調整好,這是鼓手大腦的功能。我這顆腦子不是很好使,不能當一個稱職的領導。但我盡全力帶着團隊辦活動,隊友埋頭實干,我負責對內對外協調,解決大部分難題,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援,同工作團隊共進退。

大腦加油,我要學會打一手好鼓。

2015年9月24日 星期四

還是那麼難



文/楊微屏

砂州政府宣佈承認獨中統考文憑,但中央政府看來仍沒有意思妥協。

當然,這讓人聯想到是否和砂州大選的選票考量有關,重點是砂州首長丹斯里阿德南敢敢宣佈,率先踏出了第一步,好過其他州政府和中央政府不願意作一點點的考量。

過去“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宣佈後何時以行動落實,要怎樣落實,是為選票利益還是具有教育宏觀的誠意,就看砂州政府如何執行,以定民心。

但是,砂州政府承認的獨中統考文憑,是只能在砂州有效。獨中生佔據西馬較多,就業機會也集中在西馬。

獨中生基本上不容易在本地繼續大專學業,高中畢業後有能力者出國深造,然而這些日子馬幣狂跌,承擔的學費和生活費也相應增加負擔。而統考文憑不受本國政府承認,覓業就職就有了更多障礙。

董總糾紛曾經讓人擔心家長和學生對獨中教育未來的信心,不過最近一些獨中進行新生入學考試仍獲支持,甚至比往年有更多學生報考,顯示獨中教育仍是當前一個適當的交替選擇。

砂州政府此時宣佈承認統考,雖然表面上看到只能涉及有限層面得益,但在心理上無疑能為辦獨中教育加入振奮的動力,至少還能懷抱一份希望,即使渺茫。

目前政治人物放大兩極化的種族課題,對峙挑畔的立場中,獨中教育要在此時爭取到統考文憑被中央政府承認,更是荊棘滿佈。

中央那邊無法指望,砂州政府開了先例,接下來是否會有其他州政府效法呢?

多元化教育包括獨中教育,只有在大馬當權者摒棄政治目的下,新生代資源和人才,才能獲得重視吧!

阿德南,承認統考並不難,中央政府,要承認統考還是那麼難。

2015年9月17日 星期四

真心話大冒險─我的華文沒有A



文/楊微屏

大家都在熱烈討論UPSR華文考題難的事情時,我在臉書上隨手寫了“其實我SPM的華文沒有A”,結果那個晚上卻變成“真心話大冒險”,朋友們一個個冒出來說“我也是沒有A”,個個好像都說得很高興這樣。

我家那個華文超級好,人們總說她是“青出於藍”的小帥酷就探頭來揶諭她媽媽:啊,你為甚麼沒有A,你考的華文有這樣難嗎?

哎呀,就是嘛,其實哪裏有甚麼難度,當年我就覺得是吃生菜般容易後作答了,信心滿滿的覺得華文一定是拿A,結果領成績時看見不是,有點不相信,再看多兩次確認了,心里也就放下了,沒有想到陰謀論。

來留言說沒有A的朋友們,很多都已經是大學講師、報界“頭頭”,或在各自工作的領域有自己的定位,沒有人因為華文沒有A就質疑自己的能耐。

出到社會工作,誰會理你在學校時考第幾名,華文有沒有A。

我在求學時,學校里的人都認為我是“那個華文很厲害的人”,可是我離開家鄉去到吉隆坡唸新聞班時,卻發現華文很厲害的人多的是,進入報界工作後,華文很厲害文章寫到超級好的人更多的是,而有了網絡社交網後,更是發現不是在報界工作但文章和評論寫得更棒更厲害的人,多的是。

華文,英文,馬來文,在語文的天空里,本來就是自由式的。沒有公式,沒有設限。

語文科本來就不是讀教科書或去背甚麼範本就叫做掌握它,閱讀是樂趣,從中自然會開拓思維和創意。

那個考題在習慣了在語文自由的天空中徜徉的家長和學生眼中來看,根本沒有一題是難的,而且都會在那個選擇題中得到一致的答案。那個考題不是真正的問題焦點,只是從這被放大的問題中,我們看到了整個國家里華文教育奉行者在大環境中的思維方向。

朋友說他孩子小學時寫了文章題目是《惡夢》,孩子一開始就把惡夢的故事寫下,結尾時才惊醒,原來是個夢,結果老師卻說不可這樣寫,必須要睡覺寫在開端,然后才可做夢,感嘆這就是馬來西亞教育的水準。

先睡覺才做夢,哈,不睡覺也可以發呆發白日夢,然後大人叫罵的惡夢就等著你,因為這是要“多啦A夢”的功利社會,不再是小叮噹百寶袋的創意哦!

2015年9月16日 星期三

怕試題難,蘋果爛掉?



文/鄭翊

近期UPSR華文考卷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好奇之下翻看了傳說中難到爆表的理解文后,覺得難度其實有被夸張化了。

乍看之下文章題目确實稍深,但選擇題的答案其實在文中都有明顯的暗示,稍作思考、對比,應不難抓住答案。

我只看過理解文題目,因此不談試卷整体水平,想提一下本人看法。

理解文文章的确取材自中國考卷(看到一番好笑的出題抄襲言論,拜托一下誰出考卷會自己撰寫理解文啊?),但是題目難度根本差很大,不存在“考題達高中程度”的事實。照這樣邏輯,你來做做看獨中統考的華文理解題,搞不好你會哭喔。

我私以為語文科的考試,考的本來就是理解力与對語言的掌控力。我小學到中學,從來沒認真做過華文作業,因為那對考試也不會有太大幫助。在我認知里,你會不會做語文科考卷,取決于你對該語文掌握有多好。

刷臉書時瞥見有知名人士發言,稱“出題者以為我國華文水准和中國一樣?”听起來好像很理直氣壯,但激發了我腦中的思考。為何我國華文水准不能和中國一樣?是因為華文是中國國語,而非大馬人的國語?嗯,那么問題來了,若如上所述,華裔生的華文水准不好,可是我們的巫文水准好像也沒有多好,馬來語可是我國國語呢。

我們的母語是華文,理應對華文掌控力較強。在我的概念,理解文這种東西,課程根本沒法教。你會不會做,就在于你對語文的敏銳度有多高。學生不會做,真的是因為太難嗎?還是新一代的華裔生的華文能力正在下滑?我不知道。

以前總是抗議填鴨式教育,現在提高試題對考生思考力的要求,又有反聲。我們考試是為了試驗學生能力,還是為了收集更多的苹果?漸漸深奧的題目不會毀滅華文教育,害怕試題太難導致苹果爛掉的師長,才會讓學生對華文恐懼。

我認為提高測驗水平,其實有助于提升華文能力。華文博大精深,我們不能因為要拿多几顆A就极力簡化它。如果我們不能讓下一代持續掌握好華文,甚至正在流失中華語文之美的精髓,那將來何去何從?

2015年9月12日 星期六

生命很短,甚麼最重要


文/楊微屏

馬幣大跌,但心理卻越來越平靜。

經濟不好,卻一連看見4個分佈在全馬各地不同報館的同行,連花紅都不等就決定離開報界。

這個世界,錢是重要的,但人的生命很短,甚麼最重要,在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衡量。

最近,感悟到錢對於人來說,活著時可能會擔心不夠,但如果突然死去,那就沒有這個問題了。所以如果人為了賺錢而忽略了有限的生命中更重要的人、事,那麼人生就會充滿遺憾。

所以,一位同行決定離開投身20多年的工作領域,也不在意他本身就快50歲,直言如果真的不開心,那麼就乘自己還有價值的時候離開,心態只要調整就好。

另一位同行離開工作了10年的崗位,賦閑半年後,加入教會工作,也沒有在意薪金多少,反正物慾很低,最重要內心平靜,精神沒有壓力,人開心最好。

與此同時,最近有好多位朋友的父親或母親,突然被發現患癌症或中風等病症,見到臥病的父母,他們都只想乘來得及的時候為父母做一些事情,並且讓父母知道孩子愛他們。

本身失去母親好多年,一直都很珍惜父親,但總是覺得兒女能為父母付出的,永遠都不能比得上父母無條件的付出。

活到這個年紀,看見日益成長的孩子,感受到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甚至在無常的現今,人登上飛機都可能會因飛機消失而無法抵達目的地,毫無警示下就會消失,更覺得生命那麼短,那麼有限,所以很多東西只希望來得及去做。

尤其,人能夠陪伴父母的時間,已經不在於誰比較老誰比較持久,來得及的時候,親情比任何事情,尤其工作更重要。

錢,工作,心的自在,開不開心,受不受氣,甚麼時候甚麼東西最重要,每個人心里自有衡估。

生命那麼短,希望來得及,根據自己的心,繼續有限的人生。

2015年9月6日 星期日

黃不黃,氣不氣



文/楊微屏

淨選盟集會在沒有任何逮捕行動中結束前,在吉打雙溪大年和亞羅士打卻有15名黃衣集會者,在國慶日倒數前被捕,漏夜又被釋放。

那時候,有人疑惑:總部沒逮捕, 怎麼吉打的警方卻先動手?

國慶日的遊行慶典上,吉打總警長問傳媒,民眾會生氣警方嗎?

其實,哪裏會有人被逮捕了,卻不生氣呢?即使警方在逮捕前已給時間叫人群疏散,即使警方說並不是因為他們集會,而是因為被捕者的衣服上印有不合法字眼,觸犯印刷及出版法令。

只是,在吉隆坡的大集會上,不是更多這樣的衣服和字眼嗎?

而吉隆坡的黃衣大集會在沒有受到任何執法當局干擾下結束時,很多人心存狐疑:那麼好?是不是慢慢留著,以後再秋後算賬?

結果,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就說算就算,根據視頻和相片,錄下的敏感言論,踩踏領袖肖像的畫面,都是逮捕的線索。

可以想像一旦進行逮捕,民間自會有激烈的反應,而這幾天黃潮遍佈在臉書,即使沒有去到現場的人,都會從社交網上看到各種畫面和聽到各種言論。

有人說,沒有上街的人,就似乎沒有甚麼資格去評論這些,也有人說,選在這個時候不講這個,反而跑去討論別的事情,會被人家攻擊嗎?

是真的要那麼在意人家怎麼看嗎?這是見人見智的個人看法,上街表達民意沒有對錯,不上街不表態也沒有對錯,每個人根據自己的方式訴求和表達,為甚麼一定要受到大多數人的意願和看法牽制。

我們也希望看見在和平訴求中,政府及執法當局都是合理而成熟的對待集會者,但同時我們也希望看見,參與訴求的群眾是自律並且真正懂得自己為了甚麼而出現。如果上街是一項公民教育,那麼訴求者本身在不滿別人霸權乖離道德標準時,自己的表現也不能肆意妄為。

而黃潮結束後,那邊廂又有紅衫軍聲稱要號召上街,這些和泰國近年來頻頻上演的上街畫面很像。而執法當局的標準,會不會一樣,大家都在看。

那麼多國家都曾在執政者濫權腐敗後,引發人民走上街展示力量,從來沒有一個執政者會欣然接受這種人民力量,而反對黨或有心人都難免借機騎劫。

對立面肯定形成,只是應對的智慧和後果,牽動的人民情緒,牽制接下來的社會形態結構,一場訴求會不會帶來更好,目前它終究仍是民主陣痛的一個程序。

而沒有上街的人,沒有黃,不代表沒有生氣,更不是首相說的沒有上街的人就是站在他這一邊。

《鳥國的故事》



文/鄭翊

我6歲時的偶像是伊索,想當一個寓言家。雖然我現在不想當了,但是試看寫寫也不錯。現在是說故事的時間。

從前有個鳥國,首領是一只野雞。它住的山洞里有26塊漂亮的大石頭。那時整個森林都很干旱,烏鴉們找到了半滿的長頸水瓶,卻沒有石頭可以丟進去喝到水(《伊索寓言:聰明的烏鴉》)。

然后有一天鳥儿們突然發現野雞的日子怎么過得那么好,有那么多水可以喝?噢,原來他在家藏了26塊大石頭。于是大家都很生氣,群起質問野雞。野雞說,那是因為隔壁森林有恐怖猛獸在發動攻擊,所以有好心的人捐了很多大石頭讓我們可以拿去丟死猛獸保護自己。

大家都不相信野雞。野雞很不高興,因為人家送我們石頭自衛耶,你們干嘛這樣一直怀疑我?所以他把要查這件事的鴿子們都赶飛了,換它的雞雞朋友上位。

野雞一直想跟大家好好解釋,可是太遲了,鳥儿們已經氣到羽毛全部像秋天的葉子一樣變黃了。野雞焦頭爛額,后悔都來不及。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如果有人捐錢(或者石頭)給你,你一定要像每次政府捐錢給學校一樣,慎重舉行典禮,拍照留念登報,告訴全世界你有多感謝那位好心人,這樣大家才不會覺得你在講騙話結果全部變黃掉。

對了,還有續集第二篇故事。

話說鳥儿們全部變黃了,其實是他們第四次變黃了(不要問我為什么,去問野雞和它的朋友們)。前三次都很亂,有坏鳥混進去搗鬼,還爆出鳥國禁衛軍欺負小黃鳥們的事情,搞到森林一片鬼哭狼嚎……啊不對是鳥哭雀嚎。但這第四次不一樣,大家變黃飛上天時,都和睦相處,禁衛軍也有盡力維持秩序。

鳥國原本有各种顏色的鳥,白鳥棕鳥黑鳥,常常有傳言說不同顏色的鳥會打架。其實不會喔,像這次一樣,不管什么顏色的鳥的都變成黃色在森林上空飛,互相幫忙,一起叼着寫上訴求的葉子,唱着歌,累了一起睡覺。雖然還是有坏鳥出沒,但是都沒能興風作浪,鳥儿們都撐了過去,在森林周年紀念日放煙花歡呼。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管你是什么顏色,在鳥國里都可以團結互助,一起爭取美好的未來。

啊,故事說完了,我真有才。大家要幫我祝福鳥國一切安好喔。

2015年8月20日 星期四

相片在說甚麼話

文/楊微屏

那是一張讓人感到無言的相片……

相片中是董總糾紛中被挑戰派撤換的原任董總主席葉新田,帶領一群人拉布條“草根要求首相解決董總事件”,並前往首相署呈交備忘錄予首相和副首相,要求他們插手關注和采取合理措施化解董總面前的危機。

董總兩派糾紛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召開特大是尋求解決問題的民主管道,並且全馬有10州董聯會都聯合聲明,認為即將在8月23日舉行的特大是合法且合情理的程序。

然而葉新田公開在報章上表示本身不出席特大,更會號召大家去阻止特大舉行。

他不出席特大,意圖阻止特大舉行,捨棄應該面對的正當管道,要去找首相和副首相幫忙他解決問題……。結果就只是首相署一名官員代表接收那份備忘錄。

這備忘錄背後,有多少人會掩咀偷笑,還有多少人幸災樂禍的冷笑。

獨中統考就在一個多月後,社團註冊局是否會吊銷董總的執照,繼而對統考的舉行是否會造成影響,是當前最讓獨中董家教和校方、家長和學生關注的焦點。

數周前在區內一所獨中采訪時,遇見挑戰派傅振荃,看見一名政治人物要求和傅振荃合照,並且告訴我們說,其黨內的某人物在吉隆坡表態支持葉新田,而他則要用這張相片表態支持傅振荃。

我說:我是獨中的家長,我想所有家長都和我一樣,我們不管誰支持誰,我們要的只是我們的孩子可以順利考統考。

傅振荃當時是信誓旦旦的說:放心吧,你們的孩子一定可以考統考。

而董總獨中工委會決定若董總被吊銷註冊,就把統考交給教總接管,但葉新田對此也唱反調。

斗甚麼呢,走歪了的人,怎麼都不再回頭想想華教的初心和原點。

要解決問題,卻不遵循合法合情理的管道。去找不對的人,私心隨時典當掉華教坎坷路,背後那一群孩子的命運,就這麼被權勢斗爭耍弄。

一個多月後,孩子們到底能否順利考統考?!

看著那一張葉新田拉布條要呈備忘錄給正副首相的畫面,想不通這張相片在說甚麼話……。

2015年8月19日 星期三

男女都是人

文/鄭翊

學校輔導課邁入兩性課題,之前我班上過一堂課,老師讓我們辯論男女平等。

“男生和女生誰比較可靠?”、“男生和女生誰比較愛哭?”、“男生和女生誰比較省錢?”……辯題如上,而我個人頗不以為然。

辯論里男女雙方各想占盡上風,但在我看來,以上三個辯題完全与性別無關。一個人可不可靠、愛不愛哭、省不省錢,全在于個人的心理素質、生活習慣。我覺得整場辯論毫無意義,但班上男女同學倒是爭得面紅耳赤。

從小活在社會里,我們被灌輸固有的觀念。男生長大要外出工作賺錢,女生就要負責家務帶孩子;男生要強勢不能掉淚,女生就要守規矩不能到處亂跑;女生就愛逛街花錢,男生就是喜歡打游戲機;連學校都教我們,女生一定要穿裙、男生一定要穿褲。

大部分戀愛關係中,大家普遍認為男生一定要包容女生的脾氣、負責女生的賬單,不然就是沒風度的渣男。女生咧,就要溫柔体貼,懂得分擔男生的壓力,不然就是不可理喻的刁蠻女。

其實誰說這些都是一定對的?若我們早就分別為男女預設了既定形象,又何談平等?男和女,最根本的差別只是先天性征、体能和腦神經分布而已。

日前看見中國某真人秀,兩男兩女對戰,女生組居下風,尖叫“欺負兩個女生算什么男人”。兩個男藝人錯愕之下唯有放手棄權,讓女生組晉級。大姐,玩不起就不要玩嘛。我覺得女生這樣,反而是承認自己不如男生。

女生若本身就將自己預設在弱勢的位置,何談平等?

我覺得,有時候所謂“性別歧視”并不是單方的問題。男方以己為尊固然是一個原因,但若女方也認為自己理所當然處于弱勢,當然沒辦法平等。很多人看見女生受一點點委屈,就大喊性別歧視,拜托一下你叫男生去付錢去搬東西時又不見得你歧視女生。

總之,我覺得男女平等的課題,也許恒久都無法達到平衡點。因為只要這個世界還把人類歸分成男人和女人,就免不了相互比較和爭議。所以別爭了,職場能干的女人沒什么特別,會煮飯的男人也沒什么特別的,都是人而已。

2015年8月6日 星期四

唱歌聊天考口試

文/鄭翊

近几周展開SPM口試,我的學校是獨中,SPM考生不過40几位,据說國中生都是本校老師主考,但我們則是由外來考官執行所有口試。

口試分為“個人模式”和“群聊模式”。三語中,華語口試必須即興抽題,而馬來語和英語口試則可以自行准備呈獻題材。

說真的,口試還蠻好玩的。考馬來語個人口試時,我剛坐下連招呼都來不及打,考官冷不防就讓我唱歌,我告訴他我唯一會唱的馬來歌是《Negaraku》,他說沒關系語言不拘。結果我就乖乖唱了一小段英語歌曲,他看起來很滿意。根本就整個莫名其妙。

后來另一天考英語口試時,考官听我談着音樂,突然問我你會不會唱英語歌。我剎那間以為又來一個想听我唱歌的考官,一瞬間七情上面。好險他只是問問,嚇我一跳。

我的馬來語一向很弱,句子都說不完整。馬來口試那天,我准備好了題目進去考場,結果考官和我閒話家常,問我愛好是什么。我用爛到不行的語法,向考官竭力解釋我平時在玩的電吉他和木吉他有什么區別,稀里糊涂就結束了個人口試。要知道,我原本准備的題目是“Kebaikan Amalan Membaca”(閱讀的好處)。

所以,英語個人口試時,我尋思自己英語對話還算鎮得住場面,事前沒花心思准備,直接進去向考官談起“音樂和吉他對我的影響”。考官還頗有興趣地和我聊起U2樂隊,我亂吹水說下次我表演會請他來觀賞,氣氛和樂融融。

但事后無端冒出一個問題。

英語考官向我校老師反映,有學生未依据有關課綱資料准備口試題目,所以我們的分數此次偏低。我准備到半死的馬來口試,最后根本不需用到我准備的主題資料;而我隨意侃談的英語口試,原來卻要求依据課綱資料。還真的是亂七八糟。

唯我感到失望的是,學校老師在第一時間所做的事,是搶先指責學生為何欺騙考官(說老師沒交代)。的确,我們收到了資料,可是我們并沒有收到“必須根据資料准備口試”的指示。

我覺得,口試應着重在于學生如何談話与應答,反而主題并不太重要。若我是考官,我必然會專注于評斷學生是否能順利應用完整句子、語法進行談話。不過我不是教育局,我只是個遵守游戲規則的小小考生,所以就這樣听天由命。

無論如何,對我而言分數不再重要。我的收獲,是在口試中成功掌握了用非母語和陌生人溝通的節奏。反正我挺享受和口試考官聊天的時光。

2015年7月23日 星期四

超級圈

文/鄭翊

日前校外團体有活動,我前去參加,遇見几位比較少出席活動的團体成員。聊了一下,發現他們鮮少出席的原因是因為融不進小圈子。

我指的小圈子通常是一群能力稍強又聊得來的人湊成一團,然后工作消遣都黏在一起的人。呃,我就繼續叫它“超級圈”(super zone,名字我自己隨便掰的,不要太認真)。

超級圈,最坏的情況就是他們會不自覺把自己擺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也許他們還不自知。惡劣一點的話,他們還會常常批評其他“圈外人”。我身邊有這樣的例子,學校有這樣的例子,有時旁听我認識的長輩們對話,也能察覺他們工作圈里都有這樣的一群人。

超級圈可能是促進一個團体進步的主要核心,可是超級圈的形成也無形中抑制了團体中其他成員展現自我的機會。因為超級圈几乎都會操縱着這個社團的未來走向。

其實說起來還蠻正常,如果一個團体里有一群人特別要好又有能力,他們總會輕易得到主權。當你能力強,又遇到几個一樣強的人聚在一起,習慣了彼此做事的方法,就很容易輕視其他人,不信任他人的做事方式。然后也就理所當然強勢去掌控所有事情。

可是其實就會把團体里其他成員置于一個尷尬的境地,進退不能。

有時候會看到一些人在社交网站帖催淚文,說某團体是他們的家某某之類的。如果你有注意到,這個“某團体”里面其實說這些話的來來去去都是几個人,而且十之八九就是超級圈或被超級圈青睞的人。

很多時候,其他成員并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因為融入不進這樣的小圈子,意見容易被無視,即使位置平等,也只能听從,無法真正參与團体主要討論。

在校內外參加過很多團体,看過很多這樣的情況,有時我自己也是超級圈的一員。但三几年下來,很快就看見了弊端。太過依賴“超級圈”,導致團体內其他成員心思四分五裂。

我并不是覺得“超級圈”很糟糕。只是如果一個團体有“超級圈”的存在,可能毀掉一個團体的向心力。所以如果你覺得自己有一點點像“超級圈”的一員,請記得有時候應該要去聆听尊重團体內其他成員的意見。大家其實都是平等的。

2015年7月8日 星期三

盲目跟風不拉風

文/鄭翊

今天要說一個盲目的故事。

最近很熱門的詞是彩虹。六色彩虹旗是象征性少數群体(LGBT)的旗幟,之前美國通過同性婚姻法后,臉書發起換彩虹濾鏡的頭像活動,引來一陣熱潮。

我也換了,表示支持,不過這不是重點。

彩虹活動第一天,我刷臉書時注意到,几乎每個頭像下面都會有人留言“你知道彩虹代表什么嗎?” 有些主人會回答說知道。而沒有回覆的,大概多個十分鐘就會看到他又換了一張新照片。

有時候我們就是很奇怪,覺得大部分人都在做的事,應該就是無需質疑的,更何況臉書上一半的人都是彩虹頭像,那一定很酷的。彩虹是對一個立場的支持,不能用酷不酷來衡量。這是一個該真誠去思考支持与否的舉動,而不是看大家都有我也要有的東西。

大眾的選擇,不一定是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這個感覺,就跟在班上老師問問題時一樣。我們在不思考的時候,總是會隨着人群的選擇舉手。多數時候我們也不知道答案是對是錯,反正人多就跟着就好。

我想,跟風前,先思考是很重要的。

就好比跟隨一种服飾潮流之前,先打量好自己的身形氣質是否合适,否則穿在別人身上光芒四射,套在自己身上反而顯得自己五短身材,顯得自己很蠢。

有時跟風也是毫無意義的。

我突然想起小學五年級時,流行天王邁克傑克森剛過世。當時我學校里突然冒出一大堆自稱是死忠粉絲的家伙,開始每天在班上唱《You’re not alone》。在那之前他們平時在听的明明就是周傑倫。

奇怪的跟風心理,有時對自己可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可是就是硬要迎合大眾去跟着做。

人本來就很奇怪,說不定哪天你不跟風了,你就成為了引領潮流的那個人。誰知道呢。

2015年6月30日 星期二

可以不要再亂下去嗎?

文/楊微屏

“有慈善家捐錢應急,同時董總主要兩個來往戶頭解凍了,不用擔心不能考統考了。”

向孩子轉達這樣的消息,她的臉露出了笑容。安心了一些。

上周孩子阿翊在其專欄里抒發了獨中孩子的心聲,孩子們只想安心的在獨中求學,安心的考統考,了解到華教歷史步步為營的艱辛,不希望看見董總任何紛爭繼續上演,以華教大局為重早日平息風波。

幾天後,董總前行政主任莫泰熙來到北馬,在一個講座會上呼吁群眾發揮力量,勇於向董總領導人發表意見,包括寫公開信、致電、發電郵傳達心聲。他認為華教的未來需靠年輕人,而年輕人的“思想教育”決定華教的未來,需要中學生認真看待。

當時孩子的校長出席了這場講座會,激動的說她的學生已撰寫文章反映心聲,大家都認為孩子的心聲,董總領導人葉新田應該讀一讀。

孩子的要求就只是那麼簡單,家長也一樣只希望孩子能安心的讀書,可以放心考統考。

怎樣是愛護華教呢,在董總分裂的風波中,存有另一種立場和聲音,而網絡上卻也有人把董總和華教問題,牽涉到反政府的情緒,掀起“紅豆兵”的攻略。

當孩子和家長為統考能不能順利進行擔心時,5個來自華社的商人、一個社團和11州董聯會在短期內就捐獻120萬解董總戶頭被凍結的燃眉之急。

然而個人就捐獻50萬令吉的海鷗集團董事經理陳凱希,卻因此遭網絡霸凌抹黑,還號召杯葛其產品。陳凱希四両撥千金,無愧於心。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董總挑戰派指和相關銀行接洽後,董總兩個主要來往戶頭已獲解凍,孩子可以放心應考統考,但卻有人說他們自導自演,也有人為葉老凍結戶頭的動機給予維護。

維護華教的立場,建立在那個基礎,每個人心態不同,我不願置評。

然而,作為一個孩子在獨中求學的家長,作為一個長期和獨中董家教和校方一起走過許多日子的新聞從業員,我沒有在董總風波中選擇哪一方,只希望兩方都以華教發展的穩定為重,讓一代又一代的孩子繼續可以在獨中受教育,讓獨中發展更壯大,而不是在耍弄把戲內斗後,被社團註冊局吊銷,被等待看好戲的人掩咀偷笑要看華教怎麼毀在自家人手中。

可以不要再那麼無理的亂下去了嗎?說的是亂局中的人,還有局外盲目的攪局人。

2015年6月27日 星期六

董總不是你一個人的

文/楊微屏

孩子問我:“要怎樣才能解除董總被凍結的銀行戶頭?”

我不懂得怎麼答。

從來都沒看過辦教育的團體,最終會用凍結團體組織的銀行戶頭的手段,來作為和其他人交換條件的籌碼。所以,我不懂得回答孩子的問題。

董總挑戰派的傅振荃不久前才公開保証,不管董總風波是否能解決,都不會影響獨中的操作和統考運作。

後來,我們就看見過去打著旗幟堅稱捍衛華教的老人葉新田,想都不想就凍結了董總主要的銀行戶頭,才不管統考的考卷印刷費是當務之急,亟需用於應付3個月後的統考,更不管董總行政人員是否因此斷糧困境。

董總不是你一個人的!

可是卻有人把結合全國華社許多人的捐款、全國獨中學生繳交的統考考試費,屬於公共資產的董總銀行戶頭,當作自己一個人的錢,說凍結就凍結。完全沒有想到背後千千萬萬名獨中的孩子,他們未來的前途可能就卡在這一個環節。

教育是良心的工作,華教是長遠的斗爭,可是內斗中為了己利卻完全拋棄良心,卻沒有人可以克制到這種專走漏洞的胡作非為!

董總的銀行戶頭,可以由一個人就凍結,心寒之際也需要讓更多其他辦教育的團體組織,重新思考龐大的公共資產動用和凍結的權限,否則遇上心懷不軌者,就會重演類似對教育發展牽涉到的財務運作造成的重大衝擊。

即使董總挑戰派發動華社捐款解決印刷統考考卷和其他燃眉之急用途,但那筆被凍結的錢,還是必須追究,並在最短時間內“吐”回來。糾紛問題造成的後果由華社承擔,而華社卻對董總糾紛完全沒有可以決定的權力。

到底,沒有王法的霸權,誰才有能力和權力平息,我沒有辦法回答我那個在獨中求學、且明年就要考統考來決定升學前途的孩子。

誰能給答案呢?

2015年6月24日 星期三

讓我們安心考統考!

文/鄭翊

我是一個獨中生。董總風波讓我很迷茫。

坦白說我最近和新聞脫軌,也不太清楚這一場風波是在鬧什么。我只從老媽口中,知道有長老憑一己之力就凍結了整個董總的資金戶頭。那么重要的一個組織,資產竟然就只能被僅僅一人掌控,束手無策,還真是絕了。

在和好友討論未來時,我們都在煩惱明年高三統考不知道能不能考到好成績上大學。結果,現在好像該開始煩惱,高三統考到底有沒有得考了。

通過董總親手編纂的課本,我們都讀到華教一路走來是多么不易。每年舉辦的華教常識比賽也是要讓學生不忘根本。結果今天,華教的領頭羊內訌紛爭,親手打擊了大眾的信任。

北馬這里不如中南馬的獨中吃香,這里的獨中近几年才慢慢發展開來。尤其是在吉打州,獨中在以前就是爛仔的聚集地,直到近几年才崛起,學生素質數量慢慢提升。我在獨中念書五年,隨着師長辦活動、推廣學校,跟着學校的腳步慢慢成長,看着學校慢慢壯大擴充起來,心里無疑是驕傲的。

但是,最近的事情真的讓我覺得很迷茫。吉打州的家長本來就對獨中不太有信心,現在鬧這么大的風波,是否明年的新生人數又會銳減了?獨中本來就所剩不多了,學生再少下去,也許又有几間要面臨倒閉的危機。

老媽語氣鄭重地告訴我,SPM好好考,說不定一鬧不好,就只能靠這張文憑上大學了。那么,我那些沒報考的SPM的獨中朋友,怎么辦?我不知道。讀了六年若終成一場空,那也未免太絕望。

歷史課本上,我們讀到先輩頑強支撐起華教的一片天,保有這小片土地耕耘澆灌。沒有人會希望這片土地被自己人親手毀坏。

或許我看不懂風波的真正起因,但期望董總低頭看看,下面還有一群獨中生需要教育承托我們向往的未來前途。祝福風波早日平复,華教再次上下一心。

我們是單純的獨中生,大人的世界似懂非懂,我們只想安心地讀書。

2015年6月17日 星期三

性別的確定與不確定

文/楊微屏

朋友幫忙在網上訂購台灣華航的機票,填寫性別一欄時,脫口而出說:“咦,有笫三種性別的?!”

後來,在台灣期間和一名大學副校長聊天時,他說現在校園內很普遍會遇上學生不了解自己性別取向的困惑,對自己的性別感到“不確定”。

他說,台灣政府在這方面采取開放的態度,在性別平等的大前提下,內政部列定任何單位在提供表格填寫性別欄時,已經分成5種,即男性、女性、中性、雙性、不確定。

他解釋說,現在是有一些人不確定自己的性別,因為身體是男兒或女兒身,但心理和性向卻好像不確定是甚麼。

“如果等下你在大學校園里,看見男生和男生牽手,女生和女生拍拖,也不要驚訝,校方是不可以去阻止,因為台灣是禁止性別歧視。”

關於這些不確定,雙性或中性,其實在大馬也有。

一些孩子,甚至成人吧,即使有時不確定自己的性別、性向,也不敢隨意啟齒諮詢。

時不時有人探索我這方面的看法,即使和台灣大學副校長談起這樣的問題時,我始終抱持同樣的信念,一個孩子生來是這樣,成長階段中探索到任何5種性別時,都不應該被認為這些不明確的認知是充滿罪惡。

但是,最重要的是那個孩子,或成人,本身一定要夠強,包括心理建設、學歷、能力表現、精神獨立、確保自強而有好的職業,經濟獨力,那麼不管你是甚麼性別,都能自強而不會被人當面看輕及否決。

就是把一個“人”作好就可以。

不過,作為一個母親,在教養青春期叛逆的孩子方面,我逐漸感到很多難度和沮喪,但是媽媽的教養工作是一生長遠的功課,很難過也不能放棄。

然而,教養任務,與性別無關。

2015年6月3日 星期三

遊戲像生活之俄羅斯方塊

文/鄭翊

最近老爸跑去玩几年前風靡一時的俄羅斯方塊,作為他的优秀后代,我也心痒痒跟着老爸玩了起來。

俄羅斯方塊(Tetris),顧名思義就是一大堆方塊的游戲。游戲系統隨機給出不同形狀的方塊組合,玩家必須操縱方塊(90度旋轉、左右移動)落下。只要一整個橫排都被方塊填滿,就會消除得分。

臉書版的俄羅斯方塊比較不一樣,可以pk別人,并且有殘忍的KO(knock out)模式——只有你連續消除多少行方塊,就可以貼心地幫對方增加多少行的“炸彈”。完全就是把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上。不過我喜歡。

這种游戲超級适合像我這樣的強迫症患者玩。

臉書版的俄羅斯方塊規定時間有2分鐘。我喜歡在前40秒就一直堆方塊,不會動手消除任何一行,只是不斷地疊疊疊。堆到危險的高度后,就開始連續消除一行、兩行、一行、兩行,以求丟一堆炸彈給對手,簡直就是把對手往死里逼。

是的,我很賤,我承認。不過我覺得同齡中玩過這個游戲的同學,應該都和我一樣賤。

不過這樣也有缺點,如果遇到稍遜一籌的對手,三兩下就虐殺成功。但是如果遇到變態高手,往往我就在前40秒疊疊樂的時候,因為堆得太高而被對方秒殺。

玩這樣的方塊pk游戲,真像一場戰爭。比速度、也比技巧,比要怎么在最短的時間內,堆砌出最完美的方塊,連續消除最多的方塊。每一次點擊“start”后,就是大腦和手高速思考動作的挑戰。

作為一個不斷思考的有為少年,我玩着玩着也覺得游戲也像生活。

我們不能選擇命運,但是我們可以操縱自己如何利用命運。我們總是拼命堆砌自己的知識、本錢,創造完美的經歷,以求未來可以解決更多的挑戰,換取更多的成果。方塊疊得越高,風險越高,但可能帶來的分數結果也更丰厚。

偶爾失誤留下漏洞,就想盡辦法去消除、填補漏洞。但只有冷靜去操縱,才能擺脫窘境,否則就會在漏洞上制造更多失誤,一敗涂地。但也有人在一敗涂地后,還能東山再起,反KO對手。

當你用炸彈陷害對手時,其實也為對手制造了消除更多方塊的契機,得防備人家消炸彈的時候順便KO了你。危機有時是轉機,只有有技巧有能力的人才能抓緊轉機扳回一城。而你踩着別人的頭爬上去,總需要承擔反扑的風險。

玩個游戲也要想那么多,我覺得我也是絕了。大家如果玩游戲的話,還是乖乖玩,只想着怎么消除更多方塊就好了。活着的時候,也許想着該怎么活得好好的,就夠了。

2015年6月1日 星期一

椰林大道映牌樓

文/楊微屏

母校吉華國民型中學入口的牌樓因“臉書效應”,很多校友捨不得而導致新禮堂建委會暫緩拆撤,去采訪時順便站在牌樓下拍照,為我掌鏡拍照的副校長是當年求學時代的學長。

很多年前,穿著白衣藍裙,繫起馬尾的中學時代,每天上學、放學,都要從入口的牌樓進出學校,沿途兩排是棕櫚樹,很有我們那個年代喜愛的創作歌手黃舒駿所唱的《椰林大道》的感覺。

那時候,校舍周圍都是稻田地,有時觸目可見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有時候是翻土播種的季節。放學後坐在校園內的石椅上,迎風面對稻田等待學生巴士的寫意,猶歷歷在目。

很多年後,離開了校園,但因采訪工作仍常常出入於母校,漸漸的周圍的稻田一天天、年復一年不見了,變成了房屋住宅區,而且校園因為周圍的發展影響,過去不曾因雨成災的問題,如今在雨天就使到校園淹水。

沿途的“椰林大道”已經不在了,校園內已增添了很多新建築物,不過原有的校舍和舊禮堂的面貌仍保留。

校門口的牌樓,一直在。至今要尋找進入學校的進口,牌樓還是指標。如果沒有牌樓,我這個路痴一定會常常錯過校門口。

不過,禮堂建委會已言明拆除牌樓的決定早在籌建禮堂時就決定,因為在學校建新禮堂校門外右邊新店屋建好後,原本學校的兩條雙程車道也變成4條車道,牌樓位置因此阻礙交通出入,需要適應學校發展的需求而讓路,否則就無法獲得亞羅士打市政廳發出啟用新禮堂和學校前新店屋的入伙准証。

建委會將在挪後30尺處建一座更壯觀的新牌樓,牌樓左右兩邊都可出入,並會設立一個保安亭。

牌樓蘊藏的歷史價值,還有多少人青春的回憶,終究可能有一天只能收藏在心中。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當歲月流逝,人、事、物,都未必會永恆存在。

牌樓也好,人也好,現在都回不到過去,只能把一切屬於青春恆久最美好的回憶,銘刻心中。

2015年5月28日 星期四

總有一道更加偉岸的背影

文/鄭翊

最近和友人聊起理想總是特別帶勁,可能在這年齡段,少年可以揮霍的也只有想象和夢。我們說起未來總是充滿憧憬,然后很快就想起自己目前能力的差距,突然就覺得前路茫然。

好友是美工科生,他最常做的舉動,就是盯着手機里Instagram或Pinterest里网路畫家上傳的畫作,然后長嘆:“我什么時候才能畫出這樣的東西。”

我常覺得自己的吉他練習進度很差勁,自從開始學習以來就沒怎么自信過,在Youtube上看的影片里吉他手指尖飛快有力,似乎總是遠遠甩我几條街。

有一次聊起,好友問,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永遠都有比我們厲害的人?

對啊就是永遠都是有啊。學無止境這句話也許無比貼近現實,我們越過一座高山,又會看見更險的峻岭,然后繼續追赶攀登。

仔細想想,其實,我們總是在追赶前方遙遠的高大的背影,卻渾然不覺我們也在路程中成長,超越了從前,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背影。

如果你有一天回頭看見后頭別人在仰望自己,滿足了覺得自己足夠強了,就學到這里停止,那么你的成就或許也就局限在這個點了。所以我和好友一樣,從來都不敢回頭,不敢停下腳步,只想變得更好。

這樣似乎是完美主義作祟,總是不滿足于目前的成就,一直覺得自己還沒有成功。我想若沒有這种想法鞭策,我們也不會那么努力去前進。我很早就開始覺得,若是對自己沒有設定要求,沒有逼着自己前進,等到你哪天后悔了,也沒有人會同情你。

順帶一提,我在考着試。我背好所有公式、做完所有課本例題了,可是信心滿滿翻開考卷,就覺得課本和考題的差异,就像難度A變難度SSS一樣。果然學無止境,在一份很難的考題之后,只會有更難的考題出現。

我要說的有兩件事。如果遇到比你更強的人,不要灰心,只要堅持下去,請記得那也許就是未來的你。然后也要記得,強者前面,總是有一道更加偉岸的背影。

人生就是這樣,一條永無盡頭的路,但不絕望,只有希望。

2015年5月15日 星期五

為了孩子,不是面子

文/楊微屏


董總風波看了就心煩,其實不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吵甚麼,但我的孩子在獨中唸書,就從一個家長的立場來看,引來社團註冊局插手的跡象,令人感到非常擔心。


董總,對家長來說,就好像政府學校的“教育局”角色,董總的行政部門則相等於“政府部門”。在這種情況下,不管董總兩派鬧得怎樣或更換領導層,行政部的操作應該是正常運作而不受這些外來因素影響,這相等於大馬政府不管是由國陣還是民聯政府執政,各黨是否有派系斗爭,但國內的“政府部門”都還是不受影響的正常運作。


然而,兩派人馬吵到上法庭,還不肯罷休的入侵行政部,驚動了社團註冊局,接下來會有甚麼結果,讓人冒汗。


到底誰才能有權力來平息董總的糾紛,可以把那些不聽庭令、不遵循章程的人糾正過來呢?


很多聲音都在進諫,但固執的兩派人馬還是硬碰硬,沒有人願意各退一步,爭的只是各自的面子問題和一口氣,而忘記了初心是為華教。


很多年前,眼看在政府學校唸小學的女兒快升中學了,周圍很多朋友和我一樣逐漸對政府學校的教育制度朝令夕改、存有不公平固打制、以及種種隱憂而感到焦急,因為教育對孩子的未來是最重要的影響關鍵。


然而,那時候,我可以那麼堅定的告訴朋友們:如果對政府教育沒有信心,那麼我就不跟了。


所以,孩子送進了獨中求學,而且這幾年也體驗了獨中教育越辦越好,正慶幸當年做出的是正確的選擇,對獨中教育的前景充滿信心時,董總領導層卻鬧出了一發不可收拾的風波。


沒有人否決董總領導層當年對華教的付出,但抱著曾經的功勞,不代表必須漠視現今需要改變的步伐和心態,當家長和學生投予滿滿的信心之際,董總領導層卻忘記了初衷,忘記董總的存在是捍衛華教的斗爭,而不是人與人之間的面子。


每一年開學,獨中生增長率讓人雀躍,盡管政府多少年來都不肯承認統考文憑,但卻無阻家長和學生報讀獨中的信心。資源缺乏,政府不撥款,但支持華教的人卻相信董總作為火車頭,可以帶領大家一起守護華教尤其獨中穩健的成長。


現在,不只是失望,更多的是擔心。當董總自家的內斗,驚動了社團註冊局插手,結果會是甚麼呢?


可能,這時候已經有人在旁掩咀偷笑,甚至不必偷笑,就光明正大的譏笑,他們會覺得,不是誰在消滅華教,而是所謂華教人士的守護者,自己企圖去毀滅華教和獨中的前路。


就從一個家長的立場來說,我想說的是,請那些斗得焦頭爛額的人,回一回頭,正視孩子們在學習母語,接受母語教育的未來和前途吧!


為的應該是孩子,不是面子。

2015年5月12日 星期二

詩人老師,永遠在

文/鄭翊

《与陳強華談詩——陳強華老師紀念展》日前在我學校安靜地辦起來了。我在協助備展的時候,看到听到感受到了一些事情,令我有小小的感触。

開展那天,學校的圖書館聚集了詩人和詩意。作為一個普通學生工作人員,我和其他同學一樣,安靜地站在旁邊,听他們輕聲討論着老師和老師的詩、在小小的展覽角落仔細游歷老師的一生。

這樣說好像有點矯情,但我沒有在用修辭手法,我真的覺得,那天早上穿過圖書館玻璃窗投射進來的光影跟平時不一樣,淡淡的,又有點溫暖。站在角落,似乎就能感受到老師生前,他的學生与同行對他的敬重愛戴。

后來有一場讀詩會。老師曾經的學生、朋友,文人墨客因為他圍成一個圈,坐在一起談他。我列席聆听,見證這一場以讀詩為名的老師追思會。

坦白說這場詩會讓我看見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比如說全校都知道副校長超級理性,出了名是鐵一般的男子,但他在詩會提及老師時,一度哽咽說不下去。比如說我听到一個個今天深深影響過我的師長,當年又是如何深受強華老師影響,而走到今天的育人子弟。

那天不知道誰說,也許是因為老師的滿腔詩意,又或是那簡單直率的生活態度,強華老師總是似乎沒有做什么實質性的事情,卻能在不知不覺中深深潛移默化身邊的學生与朋友。

以前老師在世,我甚至沒有上過老師一堂課,只是在下課放學的時候會找他。他看見我總是念叨着快去寫作。我跟他呆在一起,就是吃東西、寫東西、聊天、吃東西、寫東西……看起來好像沒有做什么,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他就這樣在一言一行間,影響了我對寫作与生活的態度,不淺。

同校一位學妹沒有被老師教過,但她說,通過老師的詩句,似乎就能認識他這個人。老師离去,留下最愛的詩句讓后人重新認識他。

我想成為這樣的人。雖然我完全絕對不想要當教師,但我希望,不管我以后走哪一條路,我也能像老師一樣,用自己的人格和行為,去影響身邊的人。

生命中遇到過這樣的前輩,与他相處過,無疑是幸運的。

2015年4月30日 星期四

嘴賤的吐槽

文/鄭翊


今天要講一個關于吐槽的故事。

技術上來說,“吐槽”一詞源自于日本動漫,指從對方的語言或行為中找到一個漏洞或關鍵詞作為切入點,發出帶有調侃意味的感慨或疑問。通常是指我們帶有相當的戲謔和玩笑的成份,故意不順着同伴或朋友的意思說話,不給面子。

我最近一直在看網絡紅人谷阿莫的視頻,這位吐槽界的奇男子,喜歡用扁平無起伏的語調,淡定地敘述一部電影的起承轉合,其中融入他自己對該電影套路的吐槽。曾聽有人討論這一系列“X分鐘看完電影XXX”的影片是否侵害電影利益,我倒覺得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反面推廣了這些電影。

而前一陣子台灣藝人炎某的“地質學事件”,雲集了許多發表“神吐槽”的網民。炎某發表帖文,因錯認為地震是因為連日下雨造成,遭網民指正後還回嗆“你是地質系的嗎?”結果導致許多千百網民前來留言吐槽該藝人,甚至修改維基百科詞條,稱該藝人為“有史以來最厲害地科大師”。

我要說的是,我覺得吐槽已經成為這個世代的一個說話習慣了。

我們習慣對所有事情發表意見,尤其是在聽見自己不認同的事情時,就更喜歡去故意找茬來吐槽。而幽默是這一代的標志性格,我們當然會把趣味融入所發表的意見,說出口後往往可以哈哈大笑一番。不過,吐槽也有分等級。無傷大雅的吐槽可以娛樂大家,但若是吐槽惡毒過了頭,卻是一种變相的語言霸凌了。

像上面提到的谷阿莫影片達人,他用吐槽的方式去分享自己對電影的見解,無傷大雅還能帶來笑聲。而炎某藝人的一張帖文,引來網民群起圍攻,雖說是他謬論在先,但網民源源不絕的吐槽仍對其造成了傷害與困擾。

友人喜歡畫畫,但常常被身邊同學吐槽說很糟糕、畫歪了、很丑等這樣的話,久而久之對他造成了壓力負擔。也許我們對朋友只是習慣性地吐槽,但無心之語可能會傷害到有心人,讓人耿耿于怀。

我也是個嘴很賤的家伙,最喜歡嘴炮吐槽。有時我們會因為自以為是的幽默風趣,拿別人開玩笑,隨意對別人的事吐槽。但是我們也許不知道,有多少個人因為這樣的話語而受到了自尊的傷害。即使那人再有多糟多不好,我覺得我們都該留些余地。

吐槽是讓對話互動變得有趣的方式,但它除了能帶來笑聲之外,其實也會造成傷害。這是我最近在与朋友相處時,思考出的一些想法。謹此,与和我一樣嘴賤的人,共勉之。

2015年4月15日 星期三

為誰活

文/鄭翊

最近開始在思考人生的意義。沒有啦我騙你的,我才沒有那么哲學氣派。不過最近除了被GST浪潮襲擊,還有功課如山之外,我私人情感上也遭到了比較重大的打擊。所以又重新審視了自己。

一個人到底應該為別人而活,還是為自己而活?

唔,這真是個不錯的辯論題目。最近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我感覺以前都沒有在率性地活出自己,只是一味遵循家人長輩或朋友的腳步,想要陪伴在他們身邊一路走下去。直到最近才漸漸思考,這樣的我真的有freemyself嗎?

人類真的都是缺愛又矛盾的動物,我們聲聲說追求自由,卻也在追求情感寄托,然后被以愛為名束縛着,也無形中束縛了別人。

我知道愛我的人們因為在乎,所以沒有安全感,總是害怕我离開他們,總是不讓我离開他們太遠。我總是在想,我不屬于任何一個人,我是我自己的。即使我愛我的父母朋友,我也不愿意被束縛,我總是貪心地希望我的渴求与決定能被尊重滿足。但因為我很缺愛……呃不是啦,說錯了,因為我也想回報家人与朋友相同的關愛,所以我總是為他們妥協。

妥協久了會累,等到我發現時,他們已經習慣了我的妥協付出,并且索要更多。我進入反抗叛逆期,但我的抗議總是于事無補,只有帶來爭吵。我相對喜歡沉默、痛恨吵架的人,所以我就閉嘴。然后等待下一次更猛烈的爆發。

我不知道我生活中這樣的循環還要持續多久。但是我知道,不只我一個人面對這些。

面對所愛的親人,每個人都會為對方重复爭吵、妥協的過程。人類最大的优點,也是最大的軟弱點,就是愛和情感。我們就如同扑火的飛蛾,明知道有可能受傷,還是心甘情愿去守護親情友情愛情。

所以,我們一生有為自己而活的時候,而更多時候,是在為我們所愛的人而活。

我長那么大,最令我舒适的一段情感是和那2個樂隊隊友的兄弟情誼。和他們混在一起,不需要費力思考,不需要害怕說錯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想說時就一起沉默地在一個空間里隨便做一點事。也許如我這种能和孤獨和睦共處的人,最适合的就是這种深刻又沉默的友情,不咸不淡,彼此卻只需一句話,能隨時為對方奉上信任。

感性要我為自己而活,而理智卻告訴我,只要建立了情感紐帶,那我們就注定大部分時候為別人而活。現在的我還看不清楚,這樣的生活是不是能讓我最自在快樂。等我再長大一些吧。大馬法定成年好像是二十一歲,也許那時我走出去了就會感受到不一樣的感受。

2015年4月2日 星期四

愚人節胡思亂想

文/楊微屏

一些朋友見到面,都會興緻勃勃的問:今年計劃去哪裏旅遊啊?

我哪裏都不想去。

馬幣匯率低,朋友供唸醫科的兒子到外國深造,一年前和一年後以美金支付的學費,就因馬幣下跌而導致他每個月寄給兒子的生活費,多了一千多令吉。

一想到女兒兩年後,可能就會出國唸書,但求馬幣不要繼續再跌,同時也收歛起老媽的悠遊玩樂。

消費稅實施後,還不知道日常生活中還有甚麼東西會再漲價,突然間感覺到經濟的壓力。

新年時去探望父親,站在露台上望向無際的天空,告訴父親我哪裏都不想去,只想在能賺多一分錢時,就未雨綢繆。

父親說:還是不要出國好,這年頭,飛機起飛了,最終都不知會不會達到目的地?!

哈哈,說得也是,在世界局勢變幻到令人不知所措的今天,想得太遠也不是,完全沒有計劃也不行。

今天一早醒來,愚人節打開電腦就看見朋友轉貼一個不好笑的玩笑:世上10種會消失的職業,然後朋友標籤我說:你們排第一名。

記者是未來會消失的行業排名第一,上司們也總是提醒我們如果不與時並進,就會比同行更快一步“打包”。

然而,即使在經濟壓力的年代,肩負那麼多責任,生活還是要過下去的,還是堅持覺得沒有甚麼事情是過不去的,過不去的是心念而已。

能夠做的時候就做吧,能夠省的就省,該花的還是要花的,人生本來就變幻無常,只是一天還有謀生能力,國家不要破產,公積金局和銀行體系仍正常操作,就是很好了。

這是一個甚麼年代呢,愚人節的早上想這個問題,結論是再怎麼樣,也沒有過不去的年代。

消費稅來了,還是要消費的。

悠悠不斷絃

文/鄭翊

去年底,在3杯咖啡和3分鐘的對話后,帶着少年的衝動,我和兩個樂隊隊友一鼓作氣在學校成立了吉他社。

第一次當社長,擬定了理事會、找教練上課、協調好財政工作后,其實我突然就卡住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

上個星期,學校協辦了一場嘉年華會,全校各個社團都要出一個攤位籌款。在几位老師的建議下,吉他社辦的是街頭現場演奏點歌會。結果不錯,一個小時籌到了近250令吉。

不過這一場演奏,我一下子發現了兩個問題。

第一,除了吉他以外,我們沒有自己的器材。包括擴音箱、鼓組都要四處租借,搞得焦頭爛額,若沒有好心老師与家長幫忙還真的搞不掂。不過這還好,籌款增購器材應是不難做到。

但是第二點,我們發現,除了我們樂隊鐵三角,社團內其他成熟的表演者不多。

“吉他社不能只靠你們。”老師說。

一個社團領導人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其實就是發掘下一代的新血,提拔、訓練、使之成熟、接下重任,然后繼續培養下一代人才。就像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若是斷了,社團就會沒落。

我十七歲,可是我明白這一點。只有确保未來的學弟妹把社團特色傳承下去,系統管理仍舊運作,才能讓社團在學校留存一席之地。

我們生活的環境現實而殘酷,也許只要有一代學弟妹是空白無知的,我們夢想多時才成功創立的吉他社,就會被時間淹沒消逝。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忽然找到了一個明确的方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有心無力,但是我會盡力去做。我希望未來的吉他社是充滿音樂熱忱的,可以一直在學校矗立下去。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學校吉他社的未來,不知道我和伙伴們會做出什么成績,但是我會記得那天嘉年華,烈日下我和吉他社社員依然彈着唱着,頭皮都快燒焦了卻也樂在其中。那樣因音樂而生的快樂,決不能斷了傳承。

2015年3月20日 星期五

擇人任勢

文/鄭翊

日前在看一部网絡小說,主角做事總是追求“用最小的代价換取最大的成功”,感覺還蠻有道理。

乍看之下,感覺就好像去菜市買菜,總是想殺到最好的价錢來換取好貨那樣的道理。就好像我和同伴在采購活動物品時,愿意走多几間商場,只為了找到最便宜的熒光棒。用最小的价錢,換取想要的東西。

每次籌備學校活動,都想用最少的人力和資源,來完成最好的結果。坦白說這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就好像剛剛提到的小說里,主角為了這個理念,結果操勞到吐血進院了。

如果用數學角度來看的話,1個人做工要花10分鐘,10個人就只需要1分鐘就搞掂了,人多的确有助于效率。但在管理學角度來看,對于一個領導者來說,管理1個人比10個人簡單多了。

而在本人的角度來看,我宁愿和1個有能力、遵指示的伙伴做10個小時的苦力,也不想帶着10個跟不上我思路的人做1小時的工作。如果你試過,那种無法溝通的感覺實在太累人了。

兄弟形容這是“聰明人喜歡跟聰明人說話的原因”。我倒覺得并不是腦袋聰不聰明的問題,只是每個人思考的速度与方式有异,相差太遠時,自然沒辦法溝通。

适當抉擇人力,是在日常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點。以會議來說,若我找全團隊50個人、或5個精英來開會,差別就在于前者是事倍功半,后者是事半功倍。依經驗來看,花在那50人上,包括集合、交代、解釋事情的時間,可以等于那5個精英完成會議決策的時間。

也許這就是大學生越來越難找工作的原因。老板也想用最精簡而优秀的人力,換取更頂尖的業績。所以說這年頭,要混得好是挺不容易的,首先你要足夠优秀,才能有資格去擔任成就大成功的小代价之一。

2015年3月5日 星期四

國王新衣下的A

文/楊微屏

雙胞胎妹妹在大馬教育文憑考試中獲10A+全科A,在州教育局召集州際優秀生的場合中,這妹妹掛念雙胞胎姐姐的成績和感受。

她擔心姐姐這時候會很傷心,然後就撥了電話給姐姐,關懷的問:“你ok嗎?”

掛了電話後,問起她姐姐的成績,答案是8A+ 和2A。

對我們來說,加起來還是10A啊!原先還以為姐姐考到怎樣,這樣的成績根本就很厲害了。

回到辦事處,和同事阿凌聊起這個,感嘆這年頭考很多A的優秀生還是動輒會傷心甚麼的,然後就想起阿凌也曾是大馬教育文憑考獲11A的優秀生,她不經意的脫口而出說:“其實考11個A是很容易的。”

我作狀賭氣說:“我不要跟你講話了!”

阿凌笑著解釋說,其實到了她那個年代,大馬教育文憑考試中要考多多A並不真的是難事,因為評鑒水準和我們那一代有很大出入,所以從她那一代開始,一所名校有百多人在會考中拿“多多粒A”並不是甚麼難度,而取得A+獲全科A的學生才算是真正被歸納為有實力的人。

這就是每次政府會考成績放榜存在的問題。

每次看見“A天下”時,就想起當年我們求學時,全校400多名考生中,出現1到3名全科A的優秀生已經是很了不起,而後期同樣的一所學校,每年在會考中卻有百多名一大堆A的考生,而質疑是不是後來的奶粉都有DHA開發腦袋,所以後來的學生都特別聰明了。

後來和教育界的人聊起,發現這些現象確實源於會考評選水準降低很多,低分就可及格,低分就取A,所以一些所謂A,就不再是當年那種跨過高門檻的高水準的A了。

這和後來的教育制度在大馬環境中,滲入太多政治和民族私心的因素有關,政府這些年來的教育制度朝令夕改,沒有明確宏觀的方向,政治因素和民族私心的考量大於對教育實質造就人才資源的目標。

會考評選條件降低,其實是為讓某些群體能跨過門檻,而在表象中讓人以為一切成績都沒有問題,甚至很好,然後大馬就可以用自欺欺人的駝鳥方式,讓這些表象數據告訴人家,我們的教育素質在高水準線上。

但是,一些實例反映,當這樣的大馬學生在政府的駝鳥制度下,被保送到國外大學深造時,真正有實力的當然足以有條件和別人競爭,但更多的是卸下國王的新衣後,在國外無法和其他人競爭的學子,原來是遠遠被拋在後頭。

在A的充斥中,大馬的教育制度到底甚麼時候才能因醒覺而回到正軌,拋開政治因素讓教育方向和目標,達到真正預期的希望呢?

2015年3月4日 星期三

淡定才是贏家

文/鄭翊

小時候每次看洗腦連續劇,都會有一個充滿智慧的軍師配角,料事如神,看起來就比主角智商高三個等級。那時就立志,以后一定要當這樣的人生胜利組。

然而長大后一腳踏進生活中,才發現做戲就是做戲,什么計划握在手掌心,都是騙人的。

在真正的生活中,計划總是赶不上變化。

前陣子籌備着一項假期營隊,第一次當營長,我風急火燎,在幕后高手慫恿下,早早向有關單位申請了場地,滿以為先搶先贏。怎知邁入三月,卻發現同時期同地點,有其他兩三場活動同步進行。

其實我一開始還蠻慌的,不過強烈的自尊心成了推動我前進的力量。當時在想,第一次當營長,不可以那么糗,完全就是想撐着面子。我也沒向麾下的工委聲張,覺得當事情還在我掌控范圍內,就不能讓所有人一起慌。逼着自己冷靜后,一步步尋求幫助,然后与各方商討協調好,解決了事情。

啊啊,這樣說起來,突然有一种“我長大了”的感覺。

做人,總是希望所有計划都一帆風順,但偏偏世事本來就不會讓你如愿。我想,成功与失敗,就在于一個人能不能堅守着方向,緊盯目標。

當我還在學習的時候,跟隨着領導層做事。我就像電影里黑幫的二號打手一樣,總是一副急先鋒的樣子,碰了釘子就會火氣很大,喊打喊殺。后來跌跌撞撞、成長,逐漸明白了,淡定才是贏家。

就好像,《教父》里的唐都是淡定哥,不只淡定,做事還要快狠准。誰先冷靜下來,誰就先能掌控先机,進而迅速做出准确的決定。雖說以黑幫為例,似乎有點儿童不宜,但是無可否認,這是一個有魅力的領導必備的條件。

我有野心,我想趁年少,拼出一頁亮眼的高中生活。然而,我可以做出一份完美的計划書,卻永遠也無法完美無誤去實踐所有計划。

我想這也是為何生活如此迷人的原因,總是讓我有机會,在一重又一重的未知挑戰中,挖掘自己的上限。

人生總是處處充滿精彩的意外,就像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下樓梯一眨眼就瞬間把腳踝扭傷了。好痛,請大家祝我早日康复。

2015年2月17日 星期二

流氓學長的心事?!

文/鄭翊

在學校學長團服務也進入第五年了,今年是學長團大改革的一年。

看着上司們興致勃勃改革,統一服裝形象、站崗、學校活動、學長紀律等,一個接一個列了好多計划。

因為一些私人心理問題,我有段時間難以面對學長團上司們。但后來我說服自己,調整心態,准備服從配合上司的改革,趁最后一年的學長任期認真服務。

但,站崗制度修訂的首兩天,我是某站崗組的組長,就忍不住對上司們拍案質問了。起因是新規定剛啟用第二天,上司們就未執行任務,且放任不守規矩的學長團員在他們眼皮底下隨便行事。當然由于我個人性格本來就衝,提起這事的語氣略急躁,結果上司們的情緒也火起來,不歡而散。

在我看來,新制度剛剛實行,就有人不管規矩,而上司也不予認真看待,很難服眾。底下的小嘍囉都是看上頭臉色行事的,尤其改革剛起步的時候,上司更應該注意行事,即使有所原因,也該行使上司的權利与職責,作适當的安排,對小的們交代。

我不滿,因為不喜歡當我認真的時候,卻發現只有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獨獨遵守着其他人都不放在心上的規矩。我本就不是個愛守規矩的乖寶寶,我骨子里的逆反因子,隨時都能讓我豎旗為妖。所以我准備好壓下性子服從上司時,卻有种信任遭辜負的感覺,也許我不該這么想,可是就有了叛逆的反彈。

我不是一個完美遵守校規的好學長,甚至被老師稱是流氓學長。我知道,往年學長團形象為何低落,就是因為資深學長(比如區區在下)沒有做好榜樣。但為了學長團的改革,我也想配合,改革自身的行事,帶領底下的小學長成長。

前天,我親手抓住了下課時間在班上偷吃食物的同班同學,六、七人愣愣看着我,然后應我的警告,不自然地散去,之后和我眼神接触也略帶尷尬。這是我第一次直接出面指責同班同學,可以感受到他們的錯愕,我自己也不好受。

有時候我宁可和我最好的兄弟鬼混、耍賴、囂張,也不想再當個頂着規矩、偶爾還必須陽奉陰違,不能隨心所欲的學長。冠冕堂皇曰是為了維護學校秩序、整頓校風也罷,卻總是弄得自己不快樂。

前几天和上司鬧完后,在二樓走廊吹風,我和兄弟背靠圍牆,動作很跩,裝瀟洒流氓樣,不知為何就比較輕松了。他問,做學長有什么好?我也不知道,說不清。我只回答說,不好,但做了就是做了。

責任就是責任,當初扛起來,就要堅持到底。

2015年2月4日 星期三

堅持到底

文/鄭翊

亞羅士打不知刮什么怪風,咖啡館如雨后春筍般接二連三冒出頭。作為新晉咖啡迷,我和好友結伴,几乎光顧了所有的新咖啡館。在不同的咖啡館,你可以看見不同的杯具、不同的拉花、不同的咖啡豆等等,也可以看見不同的館主,對品質要求有不同的堅持。

比如,有一家咖啡館只讓兩名專業咖啡師負責泡咖啡,若他們不在店,也不能讓其他員工碰咖啡机,以保持咖啡館的口碑。前陣子在一家咖啡館初開張時去光顧,在里面一坐几個小時,友人眼尖觀察到咖啡師烹煮、拉花失敗,都會把咖啡推去一邊,寧愿重做都不隨便上桌。

如果一家咖啡館沒有堅持一個“做好咖啡”的信念,那么它想必也不能讓咖啡客享受到快樂。

堅持,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生活中小小的細節,都需要堅持,才能鋪就成功的路。

我很喜歡吉他。記得吉他老師對我說過,某前輩以前的工作是每晚在酒吧伴奏,他白天就在家里閉門練單調的指法三小時,午餐后繼續練曲子四小時。就這樣堅持了四、五年,他現在几乎是吉打地下音樂界數一數二的吉他手。

只要堅持不懈地做一件事,時間終究會給你回報的。

我想這是我此時最需要的特質之一。一向對自己太過寬容,所以總是堅持不下去。我想這是很多人的通病。原本定好了一個目標,臨到門前做不到,就自我安慰,自己降低標准,久而久之就一事無成。

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原則。我們學校有課后班,偶爾我們稍不留意、或忙了起來就會有意無意的忘記去上課。一位朋友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錯過了其中一堂課,懊惱得很,竟然怪在我身上“做么你要告訴我?我不知道就不會愧疚了啊。”他的原則是必須好好上每一堂課。

我一向是個沒原則、沒節操的人,也很少有堅持到底的自我精神,總是需要依靠外人來推動我前進。也許正因如此,所以不論是學術、文字、音樂方面,都沒有特別傑出,不過就是剛剛好差強人意。

或許每個人從今天開始,都應該學會堅持一件事。也許就如同學校的晨讀計划,每個人每天堅持看几頁書,久而久之書香就濃烈了起來。阿杜唱過,堅持到底,他一定很愛你。我也這么覺得,只要把“充實自己”這件事堅持到底,美好的未來就在等着我。

2015年1月29日 星期四

你的孩子滿意你嗎?

文/楊微屏

“假設父母對子女的愛是每天一公里的路程,那麼子女對父母的愛總共是多少?”,這是上海交通大學期末考考題,讀到這個的同時,我也在想子女一般對父母教養的滿意度又到多少?

常常我們聽到父母對孩子的指望及達到合乎其心意的滿意度評價,可是孩子尤其很多事情其實喜歡收在心里的青少年孩子,對父母的滿意度又如何。

不懂乖乖的孩子是怎麼想,但我知道一般青少年的心底總有或多或少的叛逆,年少時作為人家的孩子,很多人碰上父母的教養方式傷害了感受時,都但願自己將來成為父母後,不會再複制同樣的方式來對待自己的孩子。

有些父母可以做到這樣,從自己的經歷中,面對眼前的青少年孩子時,宛如照鏡子般把過去的自己反映出來,因而存有同理心,而能以更寬容適當的方式來面對教養的責任。

然而,也有一些父母親,自己當年不喜歡父母用那一套來對待,並覺得成長時期心靈受傷,卻在成為別人的父母親時,不自覺的在轉移身份立場後,複制那一套自己不喜歡的方式來對待孩子,因而損傷了親子關係。

而在不少家庭關係中,價值觀漸行漸遠的夫妻,往往是因為孩子而繼續忍耐維繫,然而孩子卻可能會變成某一方宣洩情緒的折磨對象,以作為報復或折騰某一方的工具,孩子變成不成熟的父母的“磨心”是不幸的。

這樣的關係,對孩子其實是成長期的最大傷害,因此也可能影響到未來對關係和婚姻失去信心。

這樣的父母,孩子肯定不會存有“滿意度”,複制報復性的教養造成的傷害更是親子關係的悲哀,作為這樣的父母,他的晚年如果會孤寂,孩子不願親近,其實也怪不得任何人。

作為父母,在想著是否滿意自己的孩子時,也順便想一想,你的孩子滿意你嗎?

2015年1月21日 星期三

不要玩杯葛

文/鄭翊

据說每一個團体中,偶爾會有個人,總是大家杯葛的對象。

最近在辦某個活動的時候,同是工委的某位同僚因為說話不長腦,所以遭到大家的反感。背后說他坏話、用奇怪的方式盡量遠离他,大家唯恐他近身來。

去年尾,學校班長一度警告卻不見同學收斂后,就主動把偷帶手机的同學名字供出給了班導師。同學不悅于他的出賣,所以都不太理他。

我其實是站在他那邊的,我并不覺得他有做錯。或許一直以來對帶手机這件事,睜只眼閉只眼的我們才是錯了吧!

因為我支持他,所以每次提及這件事,都會被其他一些朋友,用嫌惡的語氣跟我嗆聲。雖然他說話直來直往偶爾帶刺,最近行事作風有時讓我不适,但他還是我的朋友。

我也曾經是那個被所有人遺棄在角落的人。那時三、四年級,大家不喜歡我,總是不理我,或者假裝和我做朋友,然后轉頭告訴別人說我最討厭鄭翊。我每一天去學校都希望時間赶快過去,比誰都想要快點畢業。

如果當初我有一個朋友愿意站在我身邊,或許我不會有今天那么偏激的性格。可惜那時真的沒有。我后來上中學,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學會信任朋友。所以在班長的事情上,我不愿意就這樣杯葛放棄一個我視為朋友的人。

有一陣子,我在被大家接納的時候,或許是出于報复心理,也許是害怕若不合群會惹眾怒,所以我都跟風,同學有不爽誰,我也不會去理那個誰,胡亂和同學一起說別人坏話,希望可以融入大家,不會被討厭。

偶爾夜半回想,我會發現其實我不喜歡這樣的我。明明自己就曾經是被傷害的那個,為何后來要用相同的方式去傷害別人。

我性格不好,我也有討厭的人,會不想和他說話、共事,偶爾還會背后諷刺人。我嘴巴賤,克制不了放箭,總是會對我討厭的人事物大放厥詞。

但現在該長大了,我希望以后即使討厭,我也能克制自己,放下偏見,淡然處之就好。

不要玩杯葛,不要用行動直接傷害一個人。因為那种被孤立,超越孤獨的感覺,真的很難熬。

2015年1月15日 星期四

童話暴力

文/楊微屏

中國福州一名小學三年級學生在老師命題關於王子與公主的作文題目後,以驚慄曲折的情節寫出王子發現公主和前男友在一起而珠胎暗結,迷暈公主後用棍狠打公主腹部20下至流產,過後王子與公主過著快樂的生活……。

老師覺得文章情節曲折有創意而給滿分,但同時又覺得文章內容意識有問題而放上網,結果在網絡上引起熱烈爭議。

關於王子與公主,關於美好的童話,在三年級的小男生的思維中醞釀出暴力元素,老師說是受港劇影響。然而老師的舉動也很矛盾,一邊給滿分,似已在道德價值和鼓勵創意方面有了掙扎,而老師進一步把文章放上網的舉動,對這個學生來說又會帶來何種層面的影響?

其實,童話暴力的“創始者”並非這名小男生,一直以來世界著名童話的許多殘暴情節,本來就受到爭議。最常受爭議的是《小紅帽》故事里,大野狼的肚子被剖開後裝入大石頭、《白雪公主》里的巫婆毒蘋果等,都潛藏可怕的“殺人手段”。

而許多公主在童話故事里,都在等待王子打救來改變命運,以嫁入豪門享福,更被視為塑造女性的愛慕虛榮心態,漠視了現代女性力求在各方面獨立以自強的能力。

關於“王子和公主結婚後,過著快樂的日子”,一直被視為婚姻的諷刺,因為背後等待的是柴米油盬和養兒育女引發的爭執與考驗。如果像小男生所說的王子棒打公主至流產後,還能一起過快樂的日子,似乎也是很多現代家暴的糾纏不斷情感。

小孩子依據本身的思維寫下了暴力童話,讓師長閱讀到了潛藏在內的暴力思維,而這樣的暴力思維在世界上,還潛藏在其他多少個孩子的思維和意識中呢?只是其他人沒有機會寫出來而已。

這其實是教育的反思面,因此每個作為家長、教師的人,是否都有關注孩子成長路上的教育資訊,包括從童話故事、書籍、電影、電視劇、網絡資訊等四面八方提供的元素,而影響了孩子在分辯道德和是非的標準。尤其在許多所謂的故事和劇情中,人性本來就沒有真正的正邪對錯是非黑白界限,孩子包括兒童和青少年未必能自己衡量拿捏。

而大人在驚訝童話暴力時,自己又曾經做了甚麼呢?

陪伴、關注,是重要的。道德價值和教養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一天里突然就形成後果,從小開始正視和一路引導,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都需要長遠用心關注,暴力的源始和心里有沒有愛總是有關。

2015年1月8日 星期四

教養底線

文/楊微屏

一起謀殺案審訊過程中,豪門父親供証時自爆兒子在小學五年級時就開始吸毒,然後坐在証人欄幫忙涉謀殺案的兒子脫罪的父親,臉上仍看不到悔疚。

每次在案件開審前,見到這豪門的母親總是愛憐的把糖果和零食餵進兒子口中,而這已成年的兒子涉謀殺案審訊卻仍神情自若,談笑風生。

這一幕幕總是讓人難以釋懷。

我也是一個母親,當然懂天下的父母基本上都是愛孩子的,即使孩子是萬人唾棄,但父母總會不離不棄。

可是,作為一個母親,從這些縱容寵愛孩子過度的行徑,更讓人醒覺即使愛孩子,也要有家教底線,否則寵愛放縱出來的孩子,最終卻可能會危害到別人家的孩子。如果自家孩子是父母心頭肉,別人家孩子一樣是父母的寶貝。

這幾天社交網站,一個女生發佈被弟弟毆打的相片,並聲稱父母也一樣被打,背後的故事,據了解是父母長期都縱容兒子的惡行,源於寵愛過度的情意結。

這其實讓人擔心,如果暴力行動和犯罪傾向,長期被父母知道了卻不嚴正教養,任由孩子一錯再錯,是不是到有一天為人父母者終於死在自己寵出來的孩子手里時,才會後悔?

回頭看講究倫理的古書《三字經》說:“養不教,父之過”,再看看現在越來越多家庭奉行開明、朋友式的親子關係,這間中其實仍需要連結。作為父母,你可以和孩子像朋友這樣交心,可是卻不要忘記其實你並不是孩子的朋友,實際的身份還是孩子的父母,而這個身份是讓你有那個責任和權利,去把孩子引導到做人的正軌底線上。

你的孩子可以很任性、可以很“脫軌”,可以怎樣怎樣,但是卻必須要有底線,那個底線是你的孩子明白和知道他自己在做甚麼,而這底線是不會危害到別人,也不會把孩子自己推向犯罪的淵源。

2015年1月7日 星期三

文/鄭翊

長越大就越覺得時間飛逝,跨年不過就是一眨眼的時間,秒針一動就過去了。

新的2015年,對學生黨來說,最大的跨年禮物是天邊飛來的額外7天假期。但是不知道有多少個同學在歡呼的同時,會想起這段假期的筑基,是在半島水災的痛苦上?

我有家人住在吉蘭丹的那一方,据說一度淹到了近四層樓的高度,姑丈和表弟一度面對缺食水的窘狀。所幸最后叔叔、姑姑一家都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正在中風康复中的阿嬤也安然無恙。

這几個禮拜,除了見證洪水的殘酷,也看見了許多熱心人士的宅心仁厚。除了各大机构的官方籌資,民間也有不少獨立人士發起籌資活動,自組向周邊人籌募物資,安排運載到災區內。

我視如兄長的吉他老師一直是我敬佩的對象,這几天一直見到他在面子書上載照片,呼吁朋友捐贈支持愛心活動,跑上跑下幫忙接收物資。世界需要這樣一批有情義的熱心人,來抵御天災的無情。

這几天阿嬤的手机似乎出了問題,不管打給誰,總會不小心接通我的手机號。所以這几天我一見手机屏幕上跳出阿嬤的來電提示,就會丟下手邊工作馬上接起來,听着嬤嬤在電話那頭喊着某人的名字,然后笑着大聲回答說:“嬤嬤我是翊翊啦,你又打錯了”,然后阿嬤就會“咦”一聲,也笑起來。雖然打錯了,但是我們還是會聊上好几分鐘。

或許我就是在等這打錯的電話,來給這段假期添上一點點溫暖。

阿嬤第一句總是“你那邊有下雨嗎?”,第二句就是“你吃飽了沒?”。我莫名多了一點耐性,總是一字一句回答阿嬤的問題。或許這樣听着阿嬤說話,就知道吉蘭丹的他們沒事。

雖然如此,但水災造成的創傷并沒有減少,吉蘭丹被淹過,面目全非了。今年將到的新春,阿嬤阻止我們過去,沒辦法回去過年了。一場水災毀了几万人的家,也斷了我一年回鄉一次的机會。

摧毀只需要一瞬間,但建設卻需要花好長的時間。幫助災民重建家園,才是現下最重要的事情,首相的大腸杆菌其實根本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一直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