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30日 星期三

大腦打鼓又如何

文/鄭翊

最近在練架子鼓時遇上了瓶頸,明明能唱譜、在腦海中模擬出拍子,可手腳打出來的節奏就是差了那么一點點感覺。

老師看得出問題,他說,要專心、勤練,要讓自己抓住感覺,平衡協調手腳打出准确的節奏。

就像,我們是身体的主宰,掌控着四肢去擊打鼓拍。

也許這個道理也和當一個領導人差不多。我近日重擔壓身,同時肩負校內社團活動主席、以及校外大型營隊的統籌人,所以有所感悟。

當將軍并不是要打前鋒的,那會很容易身先士卒而戰死沙場。一個英明的將軍,是知人善用,協調手上的人力資源,調配分派合适的工作,讓一場仗在死傷最少的情況下獲得最大胜利。

以前剛剛成長起來,被推上領導位置時,總是一股腦向前衝,覺得自己應該有責任扛下來,什么都攬上身,搞到活動結束時自己也精疲力竭。后來几次經驗,學乖了、開始懶惰衝了,轉而抓到當老大的精髓:叫別人做。

好啦,開玩笑的。就像打鼓一樣,我當然不能用腦去打鼓,但我用腦子去協調左手右手揮舞鼓棒、命令左腳右腳踩踏正确的拍子。

當你要做一件無法一己之力完成的事時,就別异想天開覺得自己是超人可以解決一切。把工作分配給合适的人,才是最快的捷徑。

對于不同的人有不同方法,有些人需要催才有動力干活,有些人被催一催會發狂,有些人不需要你開口都會把事情整得妥妥當當。當老大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該怎么和你的隊友相處,怎么把隊伍效率發揮到最高。當我搞清楚我哪只手腳該落在哪個鼓點,我才能順利打完一首曲子。

練鼓時,手腳不協調就想辦法把它調整好,這是鼓手大腦的功能。我這顆腦子不是很好使,不能當一個稱職的領導。但我盡全力帶着團隊辦活動,隊友埋頭實干,我負責對內對外協調,解決大部分難題,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援,同工作團隊共進退。

大腦加油,我要學會打一手好鼓。

2015年9月24日 星期四

還是那麼難



文/楊微屏

砂州政府宣佈承認獨中統考文憑,但中央政府看來仍沒有意思妥協。

當然,這讓人聯想到是否和砂州大選的選票考量有關,重點是砂州首長丹斯里阿德南敢敢宣佈,率先踏出了第一步,好過其他州政府和中央政府不願意作一點點的考量。

過去“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宣佈後何時以行動落實,要怎樣落實,是為選票利益還是具有教育宏觀的誠意,就看砂州政府如何執行,以定民心。

但是,砂州政府承認的獨中統考文憑,是只能在砂州有效。獨中生佔據西馬較多,就業機會也集中在西馬。

獨中生基本上不容易在本地繼續大專學業,高中畢業後有能力者出國深造,然而這些日子馬幣狂跌,承擔的學費和生活費也相應增加負擔。而統考文憑不受本國政府承認,覓業就職就有了更多障礙。

董總糾紛曾經讓人擔心家長和學生對獨中教育未來的信心,不過最近一些獨中進行新生入學考試仍獲支持,甚至比往年有更多學生報考,顯示獨中教育仍是當前一個適當的交替選擇。

砂州政府此時宣佈承認統考,雖然表面上看到只能涉及有限層面得益,但在心理上無疑能為辦獨中教育加入振奮的動力,至少還能懷抱一份希望,即使渺茫。

目前政治人物放大兩極化的種族課題,對峙挑畔的立場中,獨中教育要在此時爭取到統考文憑被中央政府承認,更是荊棘滿佈。

中央那邊無法指望,砂州政府開了先例,接下來是否會有其他州政府效法呢?

多元化教育包括獨中教育,只有在大馬當權者摒棄政治目的下,新生代資源和人才,才能獲得重視吧!

阿德南,承認統考並不難,中央政府,要承認統考還是那麼難。

2015年9月17日 星期四

真心話大冒險─我的華文沒有A



文/楊微屏

大家都在熱烈討論UPSR華文考題難的事情時,我在臉書上隨手寫了“其實我SPM的華文沒有A”,結果那個晚上卻變成“真心話大冒險”,朋友們一個個冒出來說“我也是沒有A”,個個好像都說得很高興這樣。

我家那個華文超級好,人們總說她是“青出於藍”的小帥酷就探頭來揶諭她媽媽:啊,你為甚麼沒有A,你考的華文有這樣難嗎?

哎呀,就是嘛,其實哪裏有甚麼難度,當年我就覺得是吃生菜般容易後作答了,信心滿滿的覺得華文一定是拿A,結果領成績時看見不是,有點不相信,再看多兩次確認了,心里也就放下了,沒有想到陰謀論。

來留言說沒有A的朋友們,很多都已經是大學講師、報界“頭頭”,或在各自工作的領域有自己的定位,沒有人因為華文沒有A就質疑自己的能耐。

出到社會工作,誰會理你在學校時考第幾名,華文有沒有A。

我在求學時,學校里的人都認為我是“那個華文很厲害的人”,可是我離開家鄉去到吉隆坡唸新聞班時,卻發現華文很厲害的人多的是,進入報界工作後,華文很厲害文章寫到超級好的人更多的是,而有了網絡社交網後,更是發現不是在報界工作但文章和評論寫得更棒更厲害的人,多的是。

華文,英文,馬來文,在語文的天空里,本來就是自由式的。沒有公式,沒有設限。

語文科本來就不是讀教科書或去背甚麼範本就叫做掌握它,閱讀是樂趣,從中自然會開拓思維和創意。

那個考題在習慣了在語文自由的天空中徜徉的家長和學生眼中來看,根本沒有一題是難的,而且都會在那個選擇題中得到一致的答案。那個考題不是真正的問題焦點,只是從這被放大的問題中,我們看到了整個國家里華文教育奉行者在大環境中的思維方向。

朋友說他孩子小學時寫了文章題目是《惡夢》,孩子一開始就把惡夢的故事寫下,結尾時才惊醒,原來是個夢,結果老師卻說不可這樣寫,必須要睡覺寫在開端,然后才可做夢,感嘆這就是馬來西亞教育的水準。

先睡覺才做夢,哈,不睡覺也可以發呆發白日夢,然後大人叫罵的惡夢就等著你,因為這是要“多啦A夢”的功利社會,不再是小叮噹百寶袋的創意哦!

2015年9月16日 星期三

怕試題難,蘋果爛掉?



文/鄭翊

近期UPSR華文考卷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好奇之下翻看了傳說中難到爆表的理解文后,覺得難度其實有被夸張化了。

乍看之下文章題目确實稍深,但選擇題的答案其實在文中都有明顯的暗示,稍作思考、對比,應不難抓住答案。

我只看過理解文題目,因此不談試卷整体水平,想提一下本人看法。

理解文文章的确取材自中國考卷(看到一番好笑的出題抄襲言論,拜托一下誰出考卷會自己撰寫理解文啊?),但是題目難度根本差很大,不存在“考題達高中程度”的事實。照這樣邏輯,你來做做看獨中統考的華文理解題,搞不好你會哭喔。

我私以為語文科的考試,考的本來就是理解力与對語言的掌控力。我小學到中學,從來沒認真做過華文作業,因為那對考試也不會有太大幫助。在我認知里,你會不會做語文科考卷,取決于你對該語文掌握有多好。

刷臉書時瞥見有知名人士發言,稱“出題者以為我國華文水准和中國一樣?”听起來好像很理直氣壯,但激發了我腦中的思考。為何我國華文水准不能和中國一樣?是因為華文是中國國語,而非大馬人的國語?嗯,那么問題來了,若如上所述,華裔生的華文水准不好,可是我們的巫文水准好像也沒有多好,馬來語可是我國國語呢。

我們的母語是華文,理應對華文掌控力較強。在我的概念,理解文這种東西,課程根本沒法教。你會不會做,就在于你對語文的敏銳度有多高。學生不會做,真的是因為太難嗎?還是新一代的華裔生的華文能力正在下滑?我不知道。

以前總是抗議填鴨式教育,現在提高試題對考生思考力的要求,又有反聲。我們考試是為了試驗學生能力,還是為了收集更多的苹果?漸漸深奧的題目不會毀滅華文教育,害怕試題太難導致苹果爛掉的師長,才會讓學生對華文恐懼。

我認為提高測驗水平,其實有助于提升華文能力。華文博大精深,我們不能因為要拿多几顆A就极力簡化它。如果我們不能讓下一代持續掌握好華文,甚至正在流失中華語文之美的精髓,那將來何去何從?

2015年9月12日 星期六

生命很短,甚麼最重要


文/楊微屏

馬幣大跌,但心理卻越來越平靜。

經濟不好,卻一連看見4個分佈在全馬各地不同報館的同行,連花紅都不等就決定離開報界。

這個世界,錢是重要的,但人的生命很短,甚麼最重要,在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衡量。

最近,感悟到錢對於人來說,活著時可能會擔心不夠,但如果突然死去,那就沒有這個問題了。所以如果人為了賺錢而忽略了有限的生命中更重要的人、事,那麼人生就會充滿遺憾。

所以,一位同行決定離開投身20多年的工作領域,也不在意他本身就快50歲,直言如果真的不開心,那麼就乘自己還有價值的時候離開,心態只要調整就好。

另一位同行離開工作了10年的崗位,賦閑半年後,加入教會工作,也沒有在意薪金多少,反正物慾很低,最重要內心平靜,精神沒有壓力,人開心最好。

與此同時,最近有好多位朋友的父親或母親,突然被發現患癌症或中風等病症,見到臥病的父母,他們都只想乘來得及的時候為父母做一些事情,並且讓父母知道孩子愛他們。

本身失去母親好多年,一直都很珍惜父親,但總是覺得兒女能為父母付出的,永遠都不能比得上父母無條件的付出。

活到這個年紀,看見日益成長的孩子,感受到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甚至在無常的現今,人登上飛機都可能會因飛機消失而無法抵達目的地,毫無警示下就會消失,更覺得生命那麼短,那麼有限,所以很多東西只希望來得及去做。

尤其,人能夠陪伴父母的時間,已經不在於誰比較老誰比較持久,來得及的時候,親情比任何事情,尤其工作更重要。

錢,工作,心的自在,開不開心,受不受氣,甚麼時候甚麼東西最重要,每個人心里自有衡估。

生命那麼短,希望來得及,根據自己的心,繼續有限的人生。

2015年9月6日 星期日

黃不黃,氣不氣



文/楊微屏

淨選盟集會在沒有任何逮捕行動中結束前,在吉打雙溪大年和亞羅士打卻有15名黃衣集會者,在國慶日倒數前被捕,漏夜又被釋放。

那時候,有人疑惑:總部沒逮捕, 怎麼吉打的警方卻先動手?

國慶日的遊行慶典上,吉打總警長問傳媒,民眾會生氣警方嗎?

其實,哪裏會有人被逮捕了,卻不生氣呢?即使警方在逮捕前已給時間叫人群疏散,即使警方說並不是因為他們集會,而是因為被捕者的衣服上印有不合法字眼,觸犯印刷及出版法令。

只是,在吉隆坡的大集會上,不是更多這樣的衣服和字眼嗎?

而吉隆坡的黃衣大集會在沒有受到任何執法當局干擾下結束時,很多人心存狐疑:那麼好?是不是慢慢留著,以後再秋後算賬?

結果,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就說算就算,根據視頻和相片,錄下的敏感言論,踩踏領袖肖像的畫面,都是逮捕的線索。

可以想像一旦進行逮捕,民間自會有激烈的反應,而這幾天黃潮遍佈在臉書,即使沒有去到現場的人,都會從社交網上看到各種畫面和聽到各種言論。

有人說,沒有上街的人,就似乎沒有甚麼資格去評論這些,也有人說,選在這個時候不講這個,反而跑去討論別的事情,會被人家攻擊嗎?

是真的要那麼在意人家怎麼看嗎?這是見人見智的個人看法,上街表達民意沒有對錯,不上街不表態也沒有對錯,每個人根據自己的方式訴求和表達,為甚麼一定要受到大多數人的意願和看法牽制。

我們也希望看見在和平訴求中,政府及執法當局都是合理而成熟的對待集會者,但同時我們也希望看見,參與訴求的群眾是自律並且真正懂得自己為了甚麼而出現。如果上街是一項公民教育,那麼訴求者本身在不滿別人霸權乖離道德標準時,自己的表現也不能肆意妄為。

而黃潮結束後,那邊廂又有紅衫軍聲稱要號召上街,這些和泰國近年來頻頻上演的上街畫面很像。而執法當局的標準,會不會一樣,大家都在看。

那麼多國家都曾在執政者濫權腐敗後,引發人民走上街展示力量,從來沒有一個執政者會欣然接受這種人民力量,而反對黨或有心人都難免借機騎劫。

對立面肯定形成,只是應對的智慧和後果,牽動的人民情緒,牽制接下來的社會形態結構,一場訴求會不會帶來更好,目前它終究仍是民主陣痛的一個程序。

而沒有上街的人,沒有黃,不代表沒有生氣,更不是首相說的沒有上街的人就是站在他這一邊。

《鳥國的故事》



文/鄭翊

我6歲時的偶像是伊索,想當一個寓言家。雖然我現在不想當了,但是試看寫寫也不錯。現在是說故事的時間。

從前有個鳥國,首領是一只野雞。它住的山洞里有26塊漂亮的大石頭。那時整個森林都很干旱,烏鴉們找到了半滿的長頸水瓶,卻沒有石頭可以丟進去喝到水(《伊索寓言:聰明的烏鴉》)。

然后有一天鳥儿們突然發現野雞的日子怎么過得那么好,有那么多水可以喝?噢,原來他在家藏了26塊大石頭。于是大家都很生氣,群起質問野雞。野雞說,那是因為隔壁森林有恐怖猛獸在發動攻擊,所以有好心的人捐了很多大石頭讓我們可以拿去丟死猛獸保護自己。

大家都不相信野雞。野雞很不高興,因為人家送我們石頭自衛耶,你們干嘛這樣一直怀疑我?所以他把要查這件事的鴿子們都赶飛了,換它的雞雞朋友上位。

野雞一直想跟大家好好解釋,可是太遲了,鳥儿們已經氣到羽毛全部像秋天的葉子一樣變黃了。野雞焦頭爛額,后悔都來不及。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如果有人捐錢(或者石頭)給你,你一定要像每次政府捐錢給學校一樣,慎重舉行典禮,拍照留念登報,告訴全世界你有多感謝那位好心人,這樣大家才不會覺得你在講騙話結果全部變黃掉。

對了,還有續集第二篇故事。

話說鳥儿們全部變黃了,其實是他們第四次變黃了(不要問我為什么,去問野雞和它的朋友們)。前三次都很亂,有坏鳥混進去搗鬼,還爆出鳥國禁衛軍欺負小黃鳥們的事情,搞到森林一片鬼哭狼嚎……啊不對是鳥哭雀嚎。但這第四次不一樣,大家變黃飛上天時,都和睦相處,禁衛軍也有盡力維持秩序。

鳥國原本有各种顏色的鳥,白鳥棕鳥黑鳥,常常有傳言說不同顏色的鳥會打架。其實不會喔,像這次一樣,不管什么顏色的鳥的都變成黃色在森林上空飛,互相幫忙,一起叼着寫上訴求的葉子,唱着歌,累了一起睡覺。雖然還是有坏鳥出沒,但是都沒能興風作浪,鳥儿們都撐了過去,在森林周年紀念日放煙花歡呼。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管你是什么顏色,在鳥國里都可以團結互助,一起爭取美好的未來。

啊,故事說完了,我真有才。大家要幫我祝福鳥國一切安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