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30日 星期四

嘴賤的吐槽

文/鄭翊


今天要講一個關于吐槽的故事。

技術上來說,“吐槽”一詞源自于日本動漫,指從對方的語言或行為中找到一個漏洞或關鍵詞作為切入點,發出帶有調侃意味的感慨或疑問。通常是指我們帶有相當的戲謔和玩笑的成份,故意不順着同伴或朋友的意思說話,不給面子。

我最近一直在看網絡紅人谷阿莫的視頻,這位吐槽界的奇男子,喜歡用扁平無起伏的語調,淡定地敘述一部電影的起承轉合,其中融入他自己對該電影套路的吐槽。曾聽有人討論這一系列“X分鐘看完電影XXX”的影片是否侵害電影利益,我倒覺得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反面推廣了這些電影。

而前一陣子台灣藝人炎某的“地質學事件”,雲集了許多發表“神吐槽”的網民。炎某發表帖文,因錯認為地震是因為連日下雨造成,遭網民指正後還回嗆“你是地質系的嗎?”結果導致許多千百網民前來留言吐槽該藝人,甚至修改維基百科詞條,稱該藝人為“有史以來最厲害地科大師”。

我要說的是,我覺得吐槽已經成為這個世代的一個說話習慣了。

我們習慣對所有事情發表意見,尤其是在聽見自己不認同的事情時,就更喜歡去故意找茬來吐槽。而幽默是這一代的標志性格,我們當然會把趣味融入所發表的意見,說出口後往往可以哈哈大笑一番。不過,吐槽也有分等級。無傷大雅的吐槽可以娛樂大家,但若是吐槽惡毒過了頭,卻是一种變相的語言霸凌了。

像上面提到的谷阿莫影片達人,他用吐槽的方式去分享自己對電影的見解,無傷大雅還能帶來笑聲。而炎某藝人的一張帖文,引來網民群起圍攻,雖說是他謬論在先,但網民源源不絕的吐槽仍對其造成了傷害與困擾。

友人喜歡畫畫,但常常被身邊同學吐槽說很糟糕、畫歪了、很丑等這樣的話,久而久之對他造成了壓力負擔。也許我們對朋友只是習慣性地吐槽,但無心之語可能會傷害到有心人,讓人耿耿于怀。

我也是個嘴很賤的家伙,最喜歡嘴炮吐槽。有時我們會因為自以為是的幽默風趣,拿別人開玩笑,隨意對別人的事吐槽。但是我們也許不知道,有多少個人因為這樣的話語而受到了自尊的傷害。即使那人再有多糟多不好,我覺得我們都該留些余地。

吐槽是讓對話互動變得有趣的方式,但它除了能帶來笑聲之外,其實也會造成傷害。這是我最近在与朋友相處時,思考出的一些想法。謹此,与和我一樣嘴賤的人,共勉之。

2015年4月15日 星期三

為誰活

文/鄭翊

最近開始在思考人生的意義。沒有啦我騙你的,我才沒有那么哲學氣派。不過最近除了被GST浪潮襲擊,還有功課如山之外,我私人情感上也遭到了比較重大的打擊。所以又重新審視了自己。

一個人到底應該為別人而活,還是為自己而活?

唔,這真是個不錯的辯論題目。最近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我感覺以前都沒有在率性地活出自己,只是一味遵循家人長輩或朋友的腳步,想要陪伴在他們身邊一路走下去。直到最近才漸漸思考,這樣的我真的有freemyself嗎?

人類真的都是缺愛又矛盾的動物,我們聲聲說追求自由,卻也在追求情感寄托,然后被以愛為名束縛着,也無形中束縛了別人。

我知道愛我的人們因為在乎,所以沒有安全感,總是害怕我离開他們,總是不讓我离開他們太遠。我總是在想,我不屬于任何一個人,我是我自己的。即使我愛我的父母朋友,我也不愿意被束縛,我總是貪心地希望我的渴求与決定能被尊重滿足。但因為我很缺愛……呃不是啦,說錯了,因為我也想回報家人与朋友相同的關愛,所以我總是為他們妥協。

妥協久了會累,等到我發現時,他們已經習慣了我的妥協付出,并且索要更多。我進入反抗叛逆期,但我的抗議總是于事無補,只有帶來爭吵。我相對喜歡沉默、痛恨吵架的人,所以我就閉嘴。然后等待下一次更猛烈的爆發。

我不知道我生活中這樣的循環還要持續多久。但是我知道,不只我一個人面對這些。

面對所愛的親人,每個人都會為對方重复爭吵、妥協的過程。人類最大的优點,也是最大的軟弱點,就是愛和情感。我們就如同扑火的飛蛾,明知道有可能受傷,還是心甘情愿去守護親情友情愛情。

所以,我們一生有為自己而活的時候,而更多時候,是在為我們所愛的人而活。

我長那么大,最令我舒适的一段情感是和那2個樂隊隊友的兄弟情誼。和他們混在一起,不需要費力思考,不需要害怕說錯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想說時就一起沉默地在一個空間里隨便做一點事。也許如我這种能和孤獨和睦共處的人,最适合的就是這种深刻又沉默的友情,不咸不淡,彼此卻只需一句話,能隨時為對方奉上信任。

感性要我為自己而活,而理智卻告訴我,只要建立了情感紐帶,那我們就注定大部分時候為別人而活。現在的我還看不清楚,這樣的生活是不是能讓我最自在快樂。等我再長大一些吧。大馬法定成年好像是二十一歲,也許那時我走出去了就會感受到不一樣的感受。

2015年4月2日 星期四

愚人節胡思亂想

文/楊微屏

一些朋友見到面,都會興緻勃勃的問:今年計劃去哪裏旅遊啊?

我哪裏都不想去。

馬幣匯率低,朋友供唸醫科的兒子到外國深造,一年前和一年後以美金支付的學費,就因馬幣下跌而導致他每個月寄給兒子的生活費,多了一千多令吉。

一想到女兒兩年後,可能就會出國唸書,但求馬幣不要繼續再跌,同時也收歛起老媽的悠遊玩樂。

消費稅實施後,還不知道日常生活中還有甚麼東西會再漲價,突然間感覺到經濟的壓力。

新年時去探望父親,站在露台上望向無際的天空,告訴父親我哪裏都不想去,只想在能賺多一分錢時,就未雨綢繆。

父親說:還是不要出國好,這年頭,飛機起飛了,最終都不知會不會達到目的地?!

哈哈,說得也是,在世界局勢變幻到令人不知所措的今天,想得太遠也不是,完全沒有計劃也不行。

今天一早醒來,愚人節打開電腦就看見朋友轉貼一個不好笑的玩笑:世上10種會消失的職業,然後朋友標籤我說:你們排第一名。

記者是未來會消失的行業排名第一,上司們也總是提醒我們如果不與時並進,就會比同行更快一步“打包”。

然而,即使在經濟壓力的年代,肩負那麼多責任,生活還是要過下去的,還是堅持覺得沒有甚麼事情是過不去的,過不去的是心念而已。

能夠做的時候就做吧,能夠省的就省,該花的還是要花的,人生本來就變幻無常,只是一天還有謀生能力,國家不要破產,公積金局和銀行體系仍正常操作,就是很好了。

這是一個甚麼年代呢,愚人節的早上想這個問題,結論是再怎麼樣,也沒有過不去的年代。

消費稅來了,還是要消費的。

悠悠不斷絃

文/鄭翊

去年底,在3杯咖啡和3分鐘的對話后,帶着少年的衝動,我和兩個樂隊隊友一鼓作氣在學校成立了吉他社。

第一次當社長,擬定了理事會、找教練上課、協調好財政工作后,其實我突然就卡住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

上個星期,學校協辦了一場嘉年華會,全校各個社團都要出一個攤位籌款。在几位老師的建議下,吉他社辦的是街頭現場演奏點歌會。結果不錯,一個小時籌到了近250令吉。

不過這一場演奏,我一下子發現了兩個問題。

第一,除了吉他以外,我們沒有自己的器材。包括擴音箱、鼓組都要四處租借,搞得焦頭爛額,若沒有好心老師与家長幫忙還真的搞不掂。不過這還好,籌款增購器材應是不難做到。

但是第二點,我們發現,除了我們樂隊鐵三角,社團內其他成熟的表演者不多。

“吉他社不能只靠你們。”老師說。

一個社團領導人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其實就是發掘下一代的新血,提拔、訓練、使之成熟、接下重任,然后繼續培養下一代人才。就像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若是斷了,社團就會沒落。

我十七歲,可是我明白這一點。只有确保未來的學弟妹把社團特色傳承下去,系統管理仍舊運作,才能讓社團在學校留存一席之地。

我們生活的環境現實而殘酷,也許只要有一代學弟妹是空白無知的,我們夢想多時才成功創立的吉他社,就會被時間淹沒消逝。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忽然找到了一個明确的方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有心無力,但是我會盡力去做。我希望未來的吉他社是充滿音樂熱忱的,可以一直在學校矗立下去。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學校吉他社的未來,不知道我和伙伴們會做出什么成績,但是我會記得那天嘉年華,烈日下我和吉他社社員依然彈着唱着,頭皮都快燒焦了卻也樂在其中。那樣因音樂而生的快樂,決不能斷了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