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8日 星期二

人要永遠活在青春期……

最近看見一些朋友陸續把她們少女時代最美的相片放上面子書,緬懷人生最亮麗的時段,隨之感嘆的是時間在不經意間飛逝,更大的感觸是每個人都曾年輕過。

當中,有些人曾是風華絕代,有些人曾瀟洒英俊,有些人更曾經叛逆任性,然而歲月把這些人都變成今日的中年人。已成為父母的,此時每天面對的可能就是如舊相片中他們年齡的青春期孩子。

每個青春期的孩子,可能都會忽略原來他們的父母也曾年輕過。而每個變成父母的人,在一寸一寸地被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以狂妄傲慢的語言刺傷心,宛如毛毛虫蝕葉般被“吃心肝”時,可能也忘記了自己曾在青春期時如何刺傷父母的心。

龍應台曾在《親愛的安德烈》與18歲兒子的對話文章中感慨:我知道他愛我,但是,愛,不等於喜歡。

“不喜歡”,是一種很微妙的感受。

如果直接問如我家酷酷虎般青春期的孩子:“你喜不喜歡媽媽?”,為了不讓你傷心或失面子,孩子可能不會有直接的答案。然而留意一下青春期的孩子,如果需要列出心目中喜歡的人是誰時,少之又少的人會說是媽媽、爸爸。

看到這里,撫心自問:你是不是曾經也這樣?

就像看回年輕時相片中的自己時存有美好的感覺,人們往往“想當年”時都會為年輕時的狂傲不羈感到無悔,甚至有時會“沾沾自喜”。

可是,轉換立場和角度後,站在不再年輕的位子上,看著青春期的孩子,被孩子們的狂傲不羈、任性叛逆氣上心頭時,是否就有這種“賞識”的同理心?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而這種心情,就是當年父母看見青春期的你,所受的折騰。

中年期是人生中承受責任和負擔最重的階段,有時被孩子氣到不得了,或被年邁的父母氣煞時,會很想回到那個只是十五二十的年輕時代,那才是人生最沒有愛的責任、精神負擔的黃金階段,因為一般人在那時的父母還不夠老,是父母擔心你比你牽掛他們多。

可是,沒有人可回到從前,人更不能如香港歌星泰迪羅賓唱的歌《人要永遠活在青春期》……。

有時一些公公婆婆輩的人,看見青春期的孫子叛逆任性的把父母氣到半死時,反而幸災樂禍的對自己的中年孩子說“你也有今日”。

你只得跟你的青春期孩子說:以後你當了人家的父母,才知道這個滋味!

2012年12月11日 星期二

“綠巨人”

“那些穿綠色衣服的人到底在做甚麼?”

嗯,穿“綠色衣服”的人不是電影角色“綠巨人”。

當我家酷酷虎的帥表哥和同學,最近先後對“綠色行動”提出疑問時,我想起14年前把酷酷虎剖腹產下後,從昏迷中睜眼看見虎爸爸時,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嬰兒的身體和器官都完整嗎?”

當時,錯愕的虎爸爸說:“當然完整啦!”

然而,這就是許多父母關注的焦點,每個父母迎接新生命到來,都希望孩子健康正常地成長,而不是生出來後卻發現孩子是缺少某個器官、頭部不正常的偏大或智力出現障礙等問題。

所以,當身邊的青少年孩子們提出疑問時,其實也不要驚訝於其實到今天,全馬各地還是有很多大人同樣不知道為甚麼要反對稀土廠和其他潛伏破壞環保的課題。

那些自動站出來的各族人民、大人、甚至越來越多從職場或廚房走出來的媽媽,為甚麼要在風吹雨打或烈日下,展現力量反對公害,因為資訊發達已讓更多人了解,幅射傷害潛伏長遠的危機威脅人體、孕婦的健康和安全,沒有人希望看見未來的下一代,活在不安全的環境中。

我們不知道一個國家的當權者,是否會擔心自己的下一代,不要說他們已經節育,所以未來可以高枕無憂。

很多時候,在政治利益上,或者在各領域職場中,謊言往往會被編造的故事情節,粉飾成看似擺上台面的証據,結果隱蔽的卻是真正造成禍害者的惡行,繼而達到轉移焦點歪曲公理打壓弱勢的目的。看準強權可以操縱高壓,公害卻不比私利之間官官相護的考量,這是悲哀。

人民反對萊納斯稀土廠建立時,當權者保証有幅射危機的廢料將運出國;當稀土廠在人民反對聲浪中操作後,當權者說早已知道廢料因受國際條約的約束無法運出國,轉而保証會把高輻射水平的制成副產品運出國,迄今卻無法指出稀土廢料副產品的“產家”和“買家”,而專家也曾表示WLP廢料不適合製成工業產品。

沒有“綠巨人”協助除公害,所以“穿綠色衣服”的人民就走出來了,每一個腳步為下一代而踏出去,凝集起來形成如“綠巨人”的力量。

2012年12月5日 星期三

探索外勞佔據的遺跡


離開吉隆坡10多年,沒有再踏足過外國人口中的“唐人街”,之前民間發起“保蘇丹街運動”時,我家酷酷虎還吵著要在蘇丹街的文化遺跡消失之前,走一趟歷史之旅,以免留下遺憾。

正巧假期中酷酷虎的學校派學生記者參加一項采訪生活營,主題正是“探索蘇丹街的文化遺跡”,因此她入營後,我和一位朋友趁機以遊客身份入住蘇丹街,展開本土化的探索之旅。

走在蘇丹街、茨廠街一帶,沉澱已久的回憶浮現,想起在吉隆坡求學及初入社會當菜烏記者時,不管日夜都曾那麼頻密的穿越交替的巷子,那時很清楚轉個彎就會到甚麼地方。然而如今卻完全沒有辦法從記憶中找到可探索的方向,哪裏是哪裏,一時沒有辦法搞清楚。

那時候,走過茨廠街,會聽見扯著大嗓門用廣東話推銷各種膺制貨品的商家,有些還很凶且沒有禮貌;可是現在幾乎每一個攤格、每一間店卻是來自不同國家的外勞,展開笑容客氣的用英語招呼說:“Hello,Miss!”

眼前出現很多叫“唐人街xxx”、“中國街xxx”的店,這些都是以前沒有見過的,反而在這里都用很老土的名字叫“x記”的老店,都不見了。

終於看見當年每來到這個地方必喝的羅漢果冰水攤格,還是擺在轉角顯眼的路口時,彷彿終於找到一個熟悉的記憶,興高采烈開始要點一杯時,開口招待的卻是外勞,就很洩氣又掃興的說“我不要了”。

兩天後當孩子們結束采訪營和我們會合後,酷酷虎展示在蘇丹街老店進行的采訪成果,兵分幾路采訪的老相館、傳統裁縫店、“李霖泰菜市場”等,都有老店主和老顧客述說的記憶,感嘆的是卻是歲月已把蘇丹街的文化精神原貌改頭換面,未來甚至會繼續面對因發展洪流而被迫要歷史遺跡讓路的悵然。

問起酷酷虎穿越蘇丹街的印象,初次踏足的她直言到處都是外勞。而我這個重新踏在似曾熟悉的蘇丹街的媽媽,找不回記憶中的景象,心里悵然和介意的,何嘗不是處處探索到外勞佔據的遺跡,記憶中的蘇丹街文化精神面貌,曾幾何時不知悄悄流逝到何處。

感覺,還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