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31日 星期四

有光,有希望

我家Cool-cool虎把她學校的校聞刊物《北吉光》遞到我面前,封底有個泰北小孩追逐光,小小的題字是“我們在風中奔馳企圖捕捉光”。

校聞內容分享她學校數名師生到泰北華文學校當義工的心情故事,沒有激情的文筆,卻不經意地從字句及用心的圖片中,引領碰觸泰北荒山野嶺辦華文學校的艱辛。

華文學校都建在斜坡之後,學生們白天在泰文學校上課,下午5時到晚上8時再到中文學校學習中文,晚上做功課。其中很多學生是當年國民黨的孤軍後裔,也有一些來自其他族群的孩子。

整個泰北有61所華文學校,但因為物資貧匱,使到長年辨華文學校的教育工作者、校長都不斷跑遍有華人的地方籌經費。而老師們白天有正業,傍晚就到華文學校來教書,薪水就只有區區297令吉左右,比在泰文學校的校工約496令吉的薪金還少。

Cool-cool虎學校的義工老師寫:“山上的小孩有永遠做不完的事情,做家務、照顧弟妹、種菜種稻、飼養家禽……,他們上午在泰文學校上課,下課後在中文學校學習中文,晚上的時間用來做功課……”。

讀完關於泰北華教的分享後,把《北吉光》合起來時,我看見封面一行小小的字:“有光,有希望”。

一種莫名的感觸湧上心頭。

前陣子一所國民型中學數名學生拒報考華文,引發輿論爭議國民型捍衛華文的基本防線、學生報考權益,甚至有人認為各方需要探討如何吸引學生對學習華文的熱忱。

上周大馬教育文憑考試放榜日,唯一讓我有印象的是一篇關於一名印裔女生從小六評估考試、初中評估考試到大馬教育文憑考試,都堅持報考華文的報導,獲得A-的她快樂分享學習華文的經驗。

其實,拒報考、拒報讀華文的華裔學生,並不僅止於出現報端的那一批學生,我們周圍長期都有親友是以考華文的結果是會考不能囊括“全科A”為由,引領孩子放棄華文。

我還是覺得家長的態度在這方面才是始作俑者,沒有孩子一生下就會覺得自己需不需要學習華文。而這些在大馬的孩子,他們該不會有如泰北山上的孩子般有做不完的事情,白天趕上泰文學校後,晚上還要去用剩餘的精力去學習華文。

如果真的是“趕場”,大馬的華裔孩子趕的是補習班、才藝班吧?

Cool-cool虎唸的是獨中,獨中被視為大馬華教最後的堡壘,從她學校走到泰北的老師感慨在異國感悟華文教育的艱辛,從他們的分享中,我同樣覺得相比之下,在大馬反而華教的生存還有喘息的空間。

然而,不管是在泰北,在有華人有華文學校的其他國家,或是在大馬辦獨中、爭取華小、國民型中學權益的華教工作者,他們這麼辛苦不知道到底為甚麼?

“不知道到底為甚麼”的東西就叫“堅持”。

因為堅持,所以華教看見光,有光,有希望。

2011年3月23日 星期三

給我一點空間


如果一個人太喜歡另一個人,不自覺就會被對方的喜怒哀樂牽制個人情緒,就好比一個媽媽,一不小心可能也會被孩子深深影響心情。

至於孩子,年幼的孩子可能會被母親牽制情緒,一旦踏入青少年時代,我想,孩子們比較想擁有的是自我的一點空間,畢竟父母在這個階段,在孩子的心目中難免“降級”了。

由於職責,從Cool-cool虎小學到中學,難免我必須到她的學校或她參與的一些活動場合進行采訪任務。通常在這種場合見到她時,我都只是隨便跟她招招手或“嗨”一聲,就當作“跟她不是很熟”。

旁人有時感到困惑,然而這是一個潛在的事實,孩子長到一定的年齡時,不會喜歡父母整天跟隨他們。尤其在朋友群中感覺自己是獨立的個體,更不想變成朋友眼中依賴父母的“小嬌嬌”。在她朋友面前撫摸她的頭、抱她、親她,更是“大忌”。

一名朋友曾說,某次其女兒提起學校舉行公開給家長參加的義賣會,做媽媽的滿腔熱情想參與,女兒卻叫媽媽到時自行在現場找節目,不要來干擾女兒和朋友相約遊走,等到義賣會結束後才約好媽媽在某個地方集合後回家,使到初嚐被“遺棄”的媽媽產生很大失落感……。

這一天,終究會來的,失落慣了,就會慢慢坦然接受。

像Cool-cool虎這樣,青少年孩子需要的自我空間越來越多,也更注重隱私,不再是每一樣事物,都樂意或記得要和過去最親密的父母分享。

當然,日記、手機短訊內容,都是個人最大的隱私。然而“私人空間”也包括了“面子書”、部落格這些“地盤”。到了某個時候,父母親可能就被青少年孩子提醒,這些“地盤”雖然沒有拒絕父母和長輩瀏覽,有空上來“逛逛”無所謂,但不被歡迎在這些“地盤”留言或留下甚麼痕跡,而父母或長輩此時就必須自我醒覺,不然就自討沒趣。

青少年這樣子是很“酷”嗎?“Cool”還是冷酷的酷,承受的人感觸良多。

當年我們自己是青少年時,很多人也曾這樣對待自己的父母吧?在生命歷程的循環中,這是“現眼報”哦!

當孩子對你的依賴越來越少時,突然你發現那個叫作“孩子”的人,需要越來越多沒有你在裏面的空間時,也許你會抓狂會失落會難過,可是冷靜理智下來後,發現自己需要學習的是──在孩子的成長中一起成長,給孩子更多空間、也給自己開拓屬於個人的空間,才能舒解緊張的關係。

2011年3月15日 星期二

假如我是同性戀,你會怎樣?



如果你的青少年孩子問你:假如我是同性戀,你會怎樣?

是哦,我也想知道,你會怎樣?

我家Cool-cool虎語不驚人死不休,最喜歡久不久丟出““刺激性問題”給我。

某天陪她一起看偶像劇《死神少女》,劇情中有一對容貌姣好的女中學生,從知心好友的關係不自覺變成同性戀,高調的在部落格公佈戀情後,被家人激烈反對而一起離家出走,而網絡上造成的轟動驚動媒體追訪炒作,結果兩名可愛美麗的少女承受不住壓力,選擇殉情。

Cool-cool虎譴責媒體炒作造成的逼害後果,然後她問我:“如果我是同性戀,妳會怎樣?”

出其不意的“接招”,覺得作為一個媽媽,應該理性的回答這種問題。於是我說,同性戀畢竟不是傳統的社會所能接受的形式,所面對的社會壓力自然會很大,因為即使同性戀是屬於本身的性取向問題,但生活中還要面對其他人的眼光,不是活在兩人世界里,如果無法承受壓力,甚至有可能會造成如那偶像劇中的一對少女般,被逼上死角。

在人性平等的立場上,雖然我不介意別人同性戀,卻也不鼓勵孩子同性戀,可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提出這樣的問題,我不能說“我可以接受你同性戀”,但也不會說“我反對同性戀,如果你同性戀就給我滾出去”。

其實要接受十多歲的孩子有異性戀或同性戀,都同樣不容易。但是我覺得,需要嘗試讓孩子了解,不管同性、異性戀,並不只是愛來愛去這麼簡單,要有足夠的心理建設,去面對來自周圍的現實眼光,甚至壓力,不然戀愛只會讓人受傷萎靡。不成熟者承受不了壓力,甚至會選擇死路尋求解脫,戀愛最終變成悲劇,傷了自己也傷了愛他們的家人。

孩子提出的各種性向問題,也讓父母有反思空間,個人性向如果情非得己,那麼家人的諒解和包容,或是遏止悲劇的支持條件。

很多家長都不願意和孩子討論同性戀,把它視為罪惡;即使是假設的問題,也會避而不談,或乾脆惡劣的責備孩子。

一位朋友曾分享經驗,說她的女兒升上一間女校唸中學後,學校里沒有男生,一群女生就把校內一些風云人物當作傾慕的偶像,女生欣賞女生的程度,狂熱到可以上面子書人肉搜尋其檔案,甚至對偶像的形象有非常亢奮的讚賞。不過,朋友以平常心看待女兒的情況,不會神經質的呵責,只以同理心看青少年探索成長的好奇。

Cool-cool虎喜歡中性裝扮的“帥”,周圍一些朋友老是叫我“管好女兒”,說是擔心她未來性取向,但我覺得沒甚麼值得擔心,她喜歡的是“飛輪海”而不是“SHE”,欣賞的偶像都清一色是男生,而她很多同學也一樣不愛穿裙子,老媽也不需要太過因此而坐立不安。

2011年3月9日 星期三

職場媽媽的歉疚



朋友因工作忙碌,屢次對2歲小女兒“放飛機”感到懊惱,小小人兒生媽媽的氣,媽媽心生抱歉卻又不能即時跑回老家安撫女兒,心情也很難過。

我家Cool-cool虎自小到大,也會面對“放飛機”情況,她的記者媽媽有時跟她約好要一起去玩,臨時接到任務而抱歉地對她說:“對不起,媽媽要去采訪,又再對妳食言,我們改期約會吧?”

Cool-cool虎會很諒解的說:“沒關係,我跟了妳十多年,難道還不了解妳的工作嗎?”

哈,這句話很像電影里,小女人對黑社會老大情意綿綿的告白,不過聽到Cool-cool虎這麼說,心里的內疚也稍微紓解。

三八婦女節的早上,一邊寫這篇稿,一邊想到我朋友對其女兒的歉疚,其實也是許多“職場媽媽”的歉疚。當年幼的孩子需要媽媽陪伴,媽媽卻因工作而不能盡其滿足時,很多媽媽其實剎那都很想放棄眼前的工作,回家當全職媽媽。

Cool-cool虎小時侯,我甚至曾和另一名記者媽媽商議,不如一起開設安親班,既可照顧自己的孩子,又可有收入來源。然而後來因現實條件限制,這個計劃行不通,現在也用不上了。

當時我也有如我朋友般懊惱的心情,覺得自己不是好媽媽,樂觀的姐姐開解我時說,現代很多雙薪家庭,很多媽媽都是這樣把孩子交給保母、親人或托兒中心照顧,最重要是工作之餘都有親子時段。

姐姐說,如果陪伴孩子的時間不多,卻是“有素質的親子交流”,這比起一些全職媽媽,雖然全天侯在孩子身邊,卻沒有給予有素質的親子相處,我們這些“職場媽媽”並不遜色。

Cool-cool虎成長過程中,我都會和她分享工作上的種種經歷,所以後來她看見滿街都掛上各種政黨的旗幟時,就會理解媽媽在類似大選、補選這種季節時,日夜都必須工作,連正常周假也被凍結;因為理解,所以包容。

我堅持每天早上駕車送Cool-cool虎上學,甚至有一度她放學是乘學生巴士,坐一趟巴士和坐兩趟的收費相差不多,人們好奇於我為何不乾脆來回都讓學生巴士載送時,我還是堅持花那15分鐘親自載她去上學。

因為,就是那15分鐘,我可以聽她說話,即使在大選時假期被凍結期間,我和她還是可以擁有那15分鐘親子時間。

2011年3月2日 星期三

網絡地球村的路

“在亞庇,3名大玩‘魔獸爭霸’電腦遊戲的青年,疑引起輸方的不滿而號召一群男子向勝方報復,以利器圍攻而將對方毒打至頭破血流,受傷入院……。”

這是一則佔據不大版位的社會新聞,但引人關注的是這群18至22歲的青年,打鬥的原因竟始於從玩電腦遊戲萌起暴力行為。

電腦遊戲的吸引力到底在哪裏,像我這樣毫無興趣而搞不清狀況的人,抓破頭腦都可能想不明白,但冷眼旁觀我家Cool-cool虎在互聯網上投入於電腦遊戲,要不是被限制上網時限,這電腦遊戲足以從早到晚把人“黏”在電腦前。

有一回到新加坡探訪哥哥,眼見侄兒長時間都在“拼搏”電腦遊戲,不禁詢問哥哥為何給予寬限,結果卻發現侄兒在大專修讀的是“設計電腦遊戲課程”,所以他的“功課”就是必須不斷玩各種電腦遊戲,從中找出破綻及開拓其設計電腦遊戲的創意,以後畢業後的出路就是設計電腦遊戲。

Cool-cool虎很羨慕這表哥所修讀的課程,旁敲側擊探詢課程的由來,這對喜愛玩電腦遊戲的青少年來說是“正中下懷”,可名正言順的“學以致用”。

某次和一名17歲少女聊天,發現她在網絡世界和10個來自不同國家的志同道合年輕人,一起組織“VOCALIGHT”網絡樂隊,在網上學習及編組混合音樂,甚至在網絡世界的音樂創作比賽中深受歡迎。

10名年齡分別從13至27歲的網友,分別來自大馬、美國、阿根廷、澳洲、香港等,卻能各自編唱一段音樂後,由她統帥在網絡上編組成多種樂器、合唱的音樂,一首歌曲里結合10個人在不同國度和空間做出來的音樂,這就是無邊際的地球村,帶給新生代的全新領域。

至於迷失在電腦遊戲中,引發暴力復仇動機的青少年,相信缺乏的是個人對虛擬世界和現實事物的分析力,或許他們身邊的長輩對網絡動向無知,或對他們缺乏關注而沒有適度引導,網絡弊端就顯現出負面後果。

我們不能把過去沒有網絡世界的年代,和21世紀的網絡世界相比,網絡的利弊並存,青少年在互聯網能做的不只是玩電腦遊戲,反之在無邊疆的網絡地球村,如果善用電腦網絡科技,越來越多青年因此找到創業的出路。